第 15 章 求他(1 / 2)

現如今的處境對於織霧而言,幾乎與落入一群貓兒利爪下的小白鼠都毫無二致。

身為瑾王的人,一心一意鑽營到太子身邊,對他進行各種迫害。

當中的細節他那些下屬都尚且不知,一旦知曉了,便是不殺了織霧這個罪魁禍首,光是給她使絆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簡單一些毀了她這張臉,亦或是挑斷她任意手腳的一根筋。

嚴重一些,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給她也服用那渾身撕裂巨疼的藥,如數報複回來竟也都不算過分。

為今之計,唯一的活路竟隻剩下了裝作失憶這麼一條——

“夫君……”

織霧好似終於下定決心,垂落下鴉睫,語氣軟顫,“阿霧知曉錯了。”

方才所有人都尚未注意,現下猛然留神,發覺這顧小姐竟然管他們的太子殿下喊……夫君?

一旁正往口中灌了口水的塗奚聞言驟然“噗”了出來。

就連一旁溫辭始終淡定的臉,也漸漸裂開了一條裂縫。

……

離開匪窩後。

在天黑前,一行人護送太子於驛館中暫且歇腳。

織霧在喊完那聲“夫君”後,幾乎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同看死人一般無異。

旁人也就罷了。

那個名為塗奚的青年在得知讓太子傷口淌血的始作俑者是織霧後,更是眼神陰鷙地守在門外。

他幽幽的目光時不時便要掠過織霧,手掌心裡那隻黑色彎鐮更是有一拍沒一拍地拋於掌心。

好似隻等太子一聲令下,便立刻用那彎鐮在她那細嫩脖子上也開個洞。

更讓織霧感到不安的是……

就在方才,晏殷令人將一個身份特殊的大夫專程接來。

在她印象中,晏殷身邊的確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大夫。

除了替太子查看身上傷勢病情外,對方用在太子以外的人身上,往往都是一道極刑。

尤其用在那些寧死也不肯鬆口之人身上,落在此大夫手中,甚至不需要超過一個時辰,便能替晏殷詢問出他想要的答案。

而那一個時辰,也是對方為了實驗自己的新藥一點一點折磨於犯人刻意拖延的時長……

但眼下,織霧也隻能盼著晏殷特意派人去請的人物,也隻是讓對方替他自己看傷……

織霧心頭亂得不行。

她自是想要快快離開,偏偏眼下就連踏出這間房間的房門,甚至都還需要這位太子殿下的金口玉言。

“您傷口還疼麼……”

晏殷將將看完手中一封密信,尚未拿起下一封時,坐在他榻側的美人終於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

他掀起眸,緩緩對上她那雙澄瑩清澈的烏眸。

和先前種種以下犯上、甚至敢騎在他身上的大膽行徑相比,她好似被塗奚那些人嚇破了膽兒。

這會兒怯到連喚他一聲“夫君”都不敢了……

溫辭已經親自快馬加鞭去接了大夫過來。

她的失憶到底是有所偽裝,還是城府深到可以隱藏……隻待那名大夫待會兒抵達此地,便可以將眼前女子身上的謎團解開。

可眼下,她顯然已經坐不住。

他的指節微微一叩,淡聲詢問:“疼有何解?”

織霧瞥了一眼他胸口的傷,對上那處親手被她簪出的洞眼,語氣更為委婉討好道:“在大夫來替您看傷之前,我可以幫您吹吹……”

她說完便試探朝他伸出手去,隻等他流露出不近人情的一麵開口拒絕,將她趕出屋去。

偏偏,在她細嫩手指搭在他衣襟處時,他也隻是冷眼旁觀。

發覺他沒有阻止,織霧也隻好繼續手上略顯僵硬的動作,將他貼在身上的衣襟朝兩邊撥開。

蒼白的胸膛上那抹上過藥的傷口顯得略有些猙獰。

方才一個下屬說,這藥有奇效,但代價便是其疼痛之劇,尋常人會難以忍受。

可織霧看得分明,男人從方才上過藥到現在,神色未曾有過半分變化。

會隱忍痛苦的程度更是可怕到超出了織霧的想象。

在一道清冷壓迫的視線下,少女指尖繼續往下稍稍撥弄,以至於男人本就鬆垮的裡衣更是直接滑向了窄腰兩側。

從而讓她冷不丁地發現了更多新舊不一的傷口。

織霧:“……”

不用說,這些傷痕多半也都是原身的傑作……

一時間勾出這些虐待過他的痕跡,真真好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正猶豫,還能繼續用何種方式詢問出那大夫何時來為晏殷看傷……

豈料這時,外麵傳來了一聲通報,說是霍大夫已經帶到。

“霍大夫說,隨時都可以為顧小姐診脈……”

晏殷緩緩啟唇:“那便……”

織霧聞言後背驀地一僵。

發覺對方竟真的不是為晏殷而來,她原本平穩的呼吸險些就要亂了。

“夫……夫君……”

柔軟的手指第二次未經晏殷的準許,便攀上了他的衣襟。

她的語氣好似頃刻間染上了可憐的意味,方才還猶豫的念頭再沒了顧忌,輕聲央求,“阿霧不想看大夫……”

提及到了具體姓氏後,晏殷手底下那姓霍的大夫她竟是知道的。

對方看似妙手神醫,實則會磋磨人說出真話的手段更多。

甚至隨手配出的藥劑,也許都比織霧這副身體的原身當初給晏殷下的藥,都要更為可怕……

甚至在書中,晏殷幾乎都很少動用到對方這樣的角色。

印象深刻的一次,也是將研製好可以使得人皮肉分離的藥粉用在仇人身上……

真要落到對方手上,她哪裡能經得起半分折騰?

織霧完全不覺得晏殷會僅僅讓對方來確認她是否失憶。

即便真的隻是這樣簡單的意圖,她也絕不願意冒險……

畢竟真要落到對方的手中,和怎麼被她虐待都能挺得住的男主相比……

隻怕她根本都經不起半分折騰。

晏殷聽得“夫君”二字,卻緩緩抬起了眼眸。

霍羨春的確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可按理說,不管她有沒有失憶,或者是不是顧盼清,都不該有如此大的反應……

她這樣的怕,倒好似他下一刻便要將她送入虎穴,任由她被彆人扒開白嫩的皮肉、拆吃入腹一般。

倒顯得是他的不是了……

“夫君覺得阿霧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