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這個村子！”

“啊啊，就該直接燒死他！”

還沒有靠近，遠遠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謾罵聲便傳了過來，我看到一個大漢揪著白離的衣領，便來的舊的發白的衣服在撕扯下幾乎要撕裂了，白離身上都是血，紅的發黑，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的。

他無所謂地垂著眼，完全無視大漢以及周圍人的辱罵與恐嚇，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到來，他碧藍的眸子忽然一亮，但又看向了彆處，似乎是害怕看到我。

我撥開人群，注意到地上還躺著兩個男孩，他們一個渾身是血，肉眼可見的疤痕，一道裂口幾乎從脖頸撕扯到大腿，如果說這個是奄奄一息那麼另一位就是血肉模糊了，我適時撇開視線，那兩個都是經常帶頭欺負白離的小屁孩，偷雞摸狗什麼都乾的混世小魔頭。

“她來了！”

“她還敢來！”

村民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又驚又怒地吼道，我感覺有人扯了我的頭發，還有人踹了我一腳，趕在更過分的東西砸過來之前，我趕緊跑到大漢身前。

這個比我高了兩個頭的大漢一身橫肉，好像是村子裡的打手，在他麵前，我和白離就像兩個待宰的雞仔。

我在心裡比劃著對方這個比我大腿粗的胳膊要是砸在自己身上，自己是斷幾根肋骨還是得重開。

“大哥息怒，這是怎麼個回事啊？”我儘量堆笑，討好地伸手，做出毫無防備的樣子，暗中想著將白離拉下來。

“你還知道過來！你家孩子殺人了，出人命了你知道嗎！”

“你們兩個都給我家孩子陪葬啊啊啊啊！”村民聒噪的哭喊聲實在是有些惱人。

“哼！”大漢危險地冷哼一聲，同時周圍嘈雜的很快安靜下來，“小孽種傷了我們的孩子，那兩個孩子見無人陪他玩，好心邀請他，誰知這小孽種突然發瘋！”

“不是——”白離聞言開始掙紮，但大漢朝著他的胸口砸了一下，白離悶哼一聲，額頭瞬間冒出冷汗，痛苦地閉上眼睛。

對對對，他是小孽種，我是大孽種，我繼續賠笑道：“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還希望您能大發慈悲放他一馬，至於這些孩子——”

還沒有等我說完，一個雞蛋朝我飛來，幸好我機靈躲了過去，可憐的雞蛋砸到了大漢的腿上。

“你和這個孽種都要給我的孩子償命！”一個婦人歇斯底裡地喊道，我轉頭看向她，以前白離被欺負的時候我找過他，但是她隻是輕飄飄一句都是小孩子嘛給略過了。

“像你們這樣不人不鬼的東西就應該被推上絞刑架！”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瞬間大夥的熱情被調動，鬨哄哄地擠著我們就想向絞刑架走。那裡一般是荒年燒瘟豬的地方。

人群裹挾著我與白離，他們瘋瘋癲癲，滿口胡言，白離的嘶吼聲傳來。

“姐姐快跑！”

人群騷亂，看來是白離在掙紮。

一陣陣無力感取代了所有複雜的情感。

“放開他。”

人群驚愕，這聲音冰冷得自己都覺得有些吃驚。

“姐姐，你快走，彆聽他們的，不要跟他們走！”小白離的聲音到最後有些哭腔。

“如果我能將那兩個孩子還給你們，你們能否放過我與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