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瑤沉默著搖了搖頭:“去找我朋友。”
好在許雲知從不摻合她家裡的事,隻是象征性地叮囑她注意安全,很痛快放她走了。
從許雲知家出來已經不早了,符瑤打車去了酒吧。
之前來過很多次的老地方,即使燈光昏暗,符瑤還是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朋友坐著的位置。
束禮明顯是剛結束一場社交,正有些疲憊地窩在沙發裡。
見她來,才總算有了些活力,沒正形地衝她挑眉:“大導演?”
符瑤微笑:“怎麼不叫我大冤種了?”
“我看你現在完全適應了婚後生活,應該跟‘冤’扯不上關係吧?”束禮坐起來,拍拍一旁的空位,示意她坐過來,“喝什麼?”
“啤酒。”
“那正好,還剩了幾瓶,你都消滅了吧。”束禮給她把酒開了,服務特彆周到地端給她,“我明天還要開店,不能待太久,你怎麼說?去我那兒將就一晚上?”
“我還有彆的地方可以去嗎?”符瑤覺得她在明知故問,還是幸災樂禍的那類。
來的路上她已經把今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束禮,她是她在川洋唯一信任的人。
回來第一天就和家裡吵架,任誰看了都會可憐她,隻有束禮會因為這事樂起來。
“也隻有這種時候你才會想起我。”束禮裝作很受傷的樣子,“我在你心裡啊,恐怕就這麼大一丁點兒的地位。”
她大拇指掐著小指,露出一個尖尖,來體現她過分淒慘的形象。
符瑤一把打掉她的手:“少來。”
束禮隻是開心地笑,她也有三四個月沒見過符瑤了。
電影節頒獎典禮那天她守著直播,聽到符瑤獲獎後第一時間衝過去給她發祝福恭喜,但某人隻是不鹹不淡地回了句謝謝,敷衍的不得了。
“大忙人,怎麼舍得回來了?”束禮問。
“剛好工作忙完了,就回來看看。而且許雲知的奶奶說想見我,我不好讓老人家失望。”
“哦,原來是為了你老婆,不得了,你這麼愛她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束禮此前想都不敢想的。
畢竟當初符瑤和許雲知結婚,像是兩家父母一拍腦袋就決定的事,更離譜的是,她本人竟然同意了。
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決定了後半輩子相伴的人,還是在沒有半點感情基礎的前提下,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聽她滿嘴跑火車,符瑤把酒放下:“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們隻是互相幫個忙,和愛不愛她關係不大。”
符瑤深吸一口氣:“而且就算不是奶奶的意思,我也打算回來。因為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束禮顯然沒察覺到符瑤說到最後,眼底流轉的悲傷。
酒吧裡光線昏暗,她隻看到符瑤把腦袋低下去,以為她是在害羞。
於是束禮趁熱打鐵:“你老婆怎麼回事?你都送上門了,大晚上的,她還舍得讓你走?”
“你又在想什麼東西?”符瑤不滿,“她沒理由讓我住她家。”
還是許雲知自己說的,不喜歡讓外人留宿的,她肯定也被排除在外。
束禮一點都不理解她的邏輯:“她家?她家不就是你家?分那麼清楚乾什麼,她人都是你的了。”
人都是她的了……
符瑤神色一恍。
這麼說好像不對,許雲知又不是她的所有物,更何況還有協議。
但仔細想,又很合理……
束禮咋咋呼呼的挑逗著,沒成想符瑤真的不說話了,突然變得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
束禮愣住片刻,隨即瞪大了眼睛,滿眼亮晶晶的,都是八卦的光芒:“你看,就知道你懂我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又不是我想……”回想起那些畫麵,就像在許雲知家門口那時候一樣,符瑤耳朵熱起來,她伸手捏住耳垂降溫,“都是意外。”
束禮一副受不了的樣子,邊搖頭邊喃喃道:“我倒是也想有這麼個意外。”
看她大驚小怪的樣子,符瑤隻好解釋道:“你愛信不信。反正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她來接我,我就跟她回了家,剩下的事完全是出於本能。”
束禮彆有深意地笑著:“什麼時候的事啊?”
“我們領證的那天。”
那天,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許雲知親密接觸。
親密到,把對方摸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