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衝突(1 / 2)

第二天,符瑤跟著許雲知和奶奶一起出門,去往度假村,同行的還有汪嬸。

許家每一次出行都聲勢浩大,這次也不例外。等到了目的地,住所前的停車坪上少說來了十幾輛車。

許雲知的父母從一輛商務車的的後座下來,旁邊就是符光海和喬嵐的車子,兩人見到了親家,臉上堆滿了笑,司機老章則是跟在後麵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興許是臨行前許奶奶特意對許家人進行了一番說教,當下符瑤並沒有感受到帶著惡意的目光,許家幾位伯伯也都給足了麵子,和符光海握手寒暄,一派祥和。

度假村位於離川洋不遠的一座山裡,路麵經過修繕後算得上平整,但七拐八拐的山路讓許雲知有些暈車,麵色不大好,神情懨懨地靠在車邊吹風。

許媽媽看到她,隔著好遠喊她過去。

許雲知緩了緩,慢慢挪過去,站在符瑤旁邊。

“還暈嗎?”符瑤小聲問她。

剛才在車上許雲知就一言不發,也聽許奶奶說她的樣子像是暈車了,就沒打擾她,讓她一個人窩著休息。

許雲知不說話,搖了搖頭,下一秒手裡就被塞了瓶水,符瑤說:“你喝點水緩一緩。”

許雲知扭頭看她,符瑤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她的父母打招呼。

她看了眼手裡的水,才又抬頭。

目光四下掃過,停留在了角落的一輛車上。

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為首的男人穿了件黑色的西裝,頭發修剪得極短,大步流星走到人前,視線放得很低,先和奶奶打招呼:“大奶奶,抱歉我來晚了。”

等一一和在場的長輩們打完招呼,他又衝著許雲知笑:“好久不見了,許總。”

來的人叫許今,是許家分家的人,上一次許雲知見他,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在他妻子的葬禮上。

分家之於主家,是由一群旁係親戚組成的,兩方生意往來比起其他外姓人來算是密切,但主家的人從不會主動和他們搭上關係。許今算是分家中受賞識的一輩,才能在這麼一場聚會中受到邀請。

許雲知看他一眼,低低“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許今比許雲知大了二十有餘,年紀上來說算是她的長輩,可被這麼冷淡地應對,態度仍是謙和,笑了笑,並不在意,又轉頭和彆人寒暄。

許今身後跟著的人神色卻不大妙,不敢明著發火,隻敢偷偷瞪了許雲知幾眼,連帶著她身旁的符瑤一起。

太陽漸漸升上正當空,陽光變得有些刺眼,許奶奶招呼眾人往有蔭蔽的後院去。

由於還沒開放給外界使用,度假村的一切設施都是嶄新的,乾淨整潔的後院,欄杆被漆成白色,融入碧綠的草叢中,從後院眺望遠處的山腳,景色令人心神愉悅。

符光海和喬嵐忙著給許家人分禮物,沒工夫搭理符瑤,甚至連句話都說不上,反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嫂子!”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喊,符瑤納悶,扭頭看過去,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許雲朗。

“終於見到你了!”許雲朗戴著頂鴨舌帽,高興地露出一口白牙,擠開麵前擋路的人衝過來,“上次我睡過頭沒見到你,本來想去找你來著,但爸媽不讓……”

“你彆生氣啊,我上次真不是故意睡著不起來的。”

小少爺大大咧咧地敘述著自己賴床的失誤,一張嘴就不消停。

明明許雲知也在一旁,但他像是沒看到一樣,隻逮著符瑤一個人說話。

“沒關係,現在見到了。”儘管符瑤被他吵得腦子嗡嗡直響,臉上仍舊帶著得體的笑。

“嫂子,要不要去釣魚?走吧走吧,我新買了釣竿。”

符瑤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熱情,又不想單獨離開,問許雲知:“你去嗎?”

“不帶她!”小少爺很是大聲地抗議,還翻了許雲知幾個白眼,很不待見她。

“你們去玩吧,注意安全。”許雲知像是見怪不怪了 ,徑直走開。

她完全沒懂自己的意思。

符瑤在心底歎了口氣,隻能跟著許雲朗走。

住所附近有個很大的魚塘,是所有者買下之後修建的,也算是為了留住客人,把能想到的娛樂設施都搞了一遍。

許雲朗特彆崇拜符瑤,從見了她就興奮地上躥下跳,喋喋不休念叨著他這一年在學校拿到的成就。

他參加了好幾個比賽,都拿了獎,還有一堆行程等著安排,但說到最近的一次活動,小少爺語氣幽怨地埋怨起許雲知:“她明明說好去看我領獎的,結果放我鴿子,她老是這樣,說話不算話,跟你也這樣嗎?”

符瑤和許雲知並未做過太多約定,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搖搖頭。

“我就知道!她這個人就隻會窩裡橫。”許雲朗哼了一聲。

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那天許雲知受了傷,就算後來想去也沒辦法。

符瑤考慮一下,沒和他多說。

她一向不願意摻和太多許家人的事。

走到半路,許雲朗一拍腦袋:“哎呀,我好像忘記帶導線了,嫂子你先去那邊等我吧,我馬上來。”

這裡已經能看到魚塘的大概輪廓了,再走一兩分鐘就能到。符瑤沒意見,看著許雲朗不顧形象地瘋跑起來。

也許是環境使然,許雲朗桀驁不馴,過分跳脫了,這樣野草一樣的成長方式是許家全家放任的結果,不過他的身份也不需要討好任何人。

但許雲知和他就差得太多了,性格穩重,算不上熱情,甚至可以說冷淡。

要是能把他倆的性格均衡一下就完美了。

當然,也就是想想,這家人現在怎麼樣、以後怎麼樣,都和自己沒關係。

魚塘邊已經站了不少人,都是生麵孔,符瑤再一次感歎許家的龐大,過去的一年多她也沒時間了解,隻是有個模糊的概念。

那群人似乎都認得她,見她來都打著招呼,不過也是表麵過得去,很快各自忙著手裡的事,不管她了。

符瑤樂得清閒,找了處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