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生是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的,他自己本人是,係統在這個世界給他設置的出場設置也是。不同的,就是他自己沒有像這個世界的設置那樣,十幾歲的時候就被送到國外學習,而是被家裡送去參了軍。軍隊裡都是漢子,他也沒時間談戀愛。到後來好不容易退伍了也三十多歲了,本來想著聽從家裡的安排去相親的,結果,他又出了意外。不然大名鼎鼎的陸大少也不會淪落到給係統打工還債的地步。
虎落平陽被統欺,罷了罷了,往事不必再提。
陸生還在那追憶往事,沈茴卻已經在悄悄打量起這個好久不見的哥哥了。
陸生本就長得格外的英俊,是那種很純粹的俊氣,一張“老少皆宜”的臉,他那張臉出色到了一定的境界,並且一點都不顯得女氣。不少好看的男生都免不了有些雌雄莫辨,是日係韓係的那種花美男,俊俏是有了,卻會被一些人認為是沒有男子氣概,不符合老一輩的審美。
他的長相是東方式的清正,五官卻又很罕見的深邃,眉骨很高,搭上那張英氣的眼睛,第一眼就能吸引人的注意。他的英俊很溫和,卻給人淩厲的映象。他不笑的時候看上去十分端肅,再加上高挑的身材,讓人不敢逾越。但是一笑起來還帶著點痞痞的孩子氣,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生氣勃勃的白楊,光明磊落,挺拔正派。
見慣了無數“美人”,在這上麵眼高於頂的沈茴都扛不住,他從小被家人寵到大,自己又是個十足的好顏色,性子驕縱得很,要不是他重情,被陸生的媽媽囑托來機場接機,他自己心裡也惦記著“阿生哥哥”的話,小少爺才不會眼巴巴地來給人接機呢,他在哪裡不是前呼後擁,備受矚目的?跟他玩的好的那個小圈子裡他是年紀最小的,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讓著他,養成了他目下無塵的性子。
他自己在這呆了十幾分鐘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心裡忿忿不平,覺得自己討了個苦差事。忍不住埋怨,但是他不能對長輩不尊敬,也不想承認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隻能把鬱氣發泄在遲遲沒有露麵的“阿生哥哥”身上。
結果還沒抱怨兩句呢,他就看到了一個長得特彆特彆好看的男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所有的目光。那個男人也在看他,對上他的目光的一瞬間,沈茴心下一跳,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要等的人。
雖然他很久都沒有見過陸生了,趙阿姨給他發的照片他也沒有看,想著到時候直接拿著照片對人就行了,用不著提前看。小少爺脾氣反複得緊,一開始還想著好久不見的鄰家哥哥,巴巴地跟趙阿姨討來了差事,想看看年少時的玩伴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但是差事一到手,他就沒興趣了,熱情就像是被狠狠潑了一桶冰水一樣,迅速消退下去,連打開趙阿姨發來的照片的興致都沒有。
三分鐘熱度的典型代表了。
陸生回過神來,看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茴。越看他那頭卷卷毛越覺得親切熟悉,倍兒像自己之前養的小貓。就連他下意識地皺鼻子的小動作都奇異地感覺很相像。
他比沈茴高了不少,沈茴往前站站大概隻到了他的下顎處,趁機揉了揉小貓的頭發,陸生心情大好,沒有讓他拿行李,握著他的肩膀,微微用力就給他轉了個方向,半帶到身邊,“東西不多,不用麻煩你。”
說完手就收了回來,帶著沈茴往前走,明明是被接的那一位,卻在不知不覺間占據了主導地位。沈茴眼睛眨了眨,乖乖地跟著,亦步亦趨。在外人麵前高傲的波斯貓在陸生麵前藏起了自己的尖利的爪牙,變得溫順極了。
......
傍晚,沈茴躺在自己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他在想陸生的事情,想得很入神。
手機就在床頭,信息不停地彈出,提示音一聲接著一聲,沈茴就像聾了一樣裝聽不見。他現在哪裡還有心思搭理手機上的信息。可偏偏天不隨人願,手機上信息的提示音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快連成一曲交響曲了都。
還是特彆難聽的那種。
“!”沈茴從床上爬起來,頭發亂糟糟的,他在自己的房間穿著純白的睡衣,再配上那張唇紅齒白的小臉,備顯賞心悅目。他繼承了沈夫人的美貌,五官都偏女氣,但是組合起來,整體又是一種彆樣的風格。他的美麗是帶著刺的,是鋒利的,一不小心就會劃傷人。讓人垂涎欲滴的同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現在眉眼間的這一抹戾氣更是將這種美麗放大到極致,讓他直接從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搖身成為喋血的野玫瑰。
他翻開手機,看著上麵的文字,本來溢於言表的情緒一下子收斂起來,那雙漂亮的眼眸深處滿是暴戾。點開信息上發來的一張圖片,沈茴定定地看了很久,看得自己眼睛都酸了,都不肯移開視線。
房間裡氣壓變得極低,沉沉的,壓抑著。
陡然,沈茴發出一聲冷笑:“好啊,很好,陳林許......”他看著手機上對方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臉上揚起的笑容,驚心動魄。
......
這個時候的陸生在乾什麼呢,他也沒過上清淨的日子,回國的當晚還沒好好歇歇腳,整理一下呢,就被拉到了“天上人間”,有一好哥們硬是要給他接風洗塵。
天上人間是京城中的頂級會所,樂子多的是,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陸生無奈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包間裡昏暗迷離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道暗暗的分割線,上半張臉被隱藏在黑暗之中,隻留下線條流暢的下顎。包間裡開了空調,有些燥熱,陸生皺著眉頭解開了領口的扣子鬆快鬆快,露出形狀優美的喉結和性感的鎖骨。
發小張博文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撲在他身邊,從一旁的茶幾上端了杯酒,戲謔道:“喲,美人,賞臉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