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我是人民富豪 (1 / 2)

中央空調在除了冬季外永遠炎熱的米德加送來涼意。我的座位旁的綠植繁茂,定期有人澆水。這是一座炎熱的、沒有綠色的鋼鐵城市,神羅抽取魔晄,也抽取了千裡之內的大地的生機。但神羅總部卻養著昂貴的綠植,裝飾著大廳與辦公區域,奢侈程度堪比在迪拜建椰子樹環繞的遊泳池。似乎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彰顯力量。米德加的水無法用於灌溉,而每天神羅都要從千裡外充滿生機的清澈水源運來大量淡水滋養裝飾用的綠植。

把外賣分到大家的手上,我幸福地打開了自己的白切雞燒臘飯。屏幕上報告的大綱似乎沒什麼值得修改的地方。但我還是入神地盯著它。

上一個調查是一個無聊的故事。一個課長被上級威脅偽造了營業額和現金流,在神羅普通得令人發笑。每一年那個課長所在的部門都要根據地區銷售額進行末位淘汰,就連課長的上司一旦業績不合格就會失去職位。但他們所銷售的麵對平民的工業品正是經濟的晴雨表。神羅的工人如今並沒有餘力消費。他們做著最艱辛的工作,賺取低廉的報酬。工人運動層出不窮,像江河裡洶湧的波濤一樣,因為神羅實在太他媽黑了。

隔壁的雷諾前輩湊過來問,“要不要吃一塊海鮮披薩?”

“啊,不用,謝謝!”我沉默了一下,“那個,前輩知道神羅是怎麼處理工人運動嗎?”

雷諾沉思片刻,他很少見地露出嚴肅的表情,“據我所知,神羅會和工人代表接觸。如果大規模罷工遊/行發生,塔克斯會負責監督被調派的軍隊鎮壓——用機關槍。我問一下西斯內吧,她比較清楚第一部分。”

事實上,雷諾問西斯內,西斯內問埃琳娜,埃琳娜問路德,不一會兒就問遍了所有人。

“第一步是找到工人的組織者,重金賄賂。如果對方不為所動,賄賂乾部,並且給不接受賄賂的乾部潑臟水。潑臟水不能明顯。如果乾部善良,就要說他太善良了,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如果他狠毒,就說他果斷堅決,不惜一切代價達成目的……明褒暗貶。有時候他們甚至沒有明確的組織者,那就收買普通工人,然後放出有人被收買的風聲。讓被收買的工人退出,大部分人都會動搖,於是不攻自破。”曾經負責過相關事宜的西斯內大姐說。

埃琳娜補充道,“工廠管理一般會上報,總部派人去開討論會。表麵上答應,然後就拖,拖到工人因為養家糊口的壓力而屈服。”

路德點頭,“之後總部會派總務部的人監督軍隊鎮壓並處理後續影響。”

我沉默不語。曾此刻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討論,他穿著那一身挺括的西裝走出辦公室。他眉心的美人痣總讓我想到慈悲與正大,他的微笑溫柔得以至於神聖得莊嚴,但他的眼睛冰冷而嚴苛地注視著我,“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吳,你會怎麼做?”

下一刻,他們看見黑發女孩真誠不已地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換位思考一下,當個人民富豪。”

“工人都識字,也常常看報紙。我覺得我們的應該在報紙上刊登一些文章,名字是這樣的,”女孩清了清喉嚨,“《工人這樣做老板感動不已升職加薪》,《神羅開除這些員工隻因他們不努力》,《學會管理自己十年後神羅總裁自歎不如》(門外偷聽的路法斯:?)。通篇都要寫出”操/你/媽,你背叛了工人階級”的味。不要宣傳君君臣臣了,把工人當資本家……他們太知道工人的苦,所以他們最想做的就是資本家!還有那些寫什麼Shinra Truth的年輕人、知識分子,對他們量身定製一下。嗯,《後浪》。告訴他們“你們有選擇的權利”,無論你是社長的孩子還是工人的孩子,從此以後,我們都有光明的前途。”

她的聲音漸漸放輕了,她的聲音悲傷不已,幾乎是喃喃,“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