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吳思薇敏銳地察覺了辦公室裡與往日相比不同尋常的氣氛。所有人都在沉默——連雷諾都在座位上安靜地打字。要知道今天可不是月底。
或許是因為曾快要去五台出差了?說實話,雷諾不應該是對此欣喜若狂嗎?但她半點也沒有發現雷諾臉上的喜色。或許是他掩飾得很好?吳思薇謹慎地步入了辦公室,試圖用眼神詢問大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人開口。所有人都向吳思薇投注以極其同情的目光。西斯內放緩速度、張口用口型說了什麼:“曾、很、生、氣”。
吳思薇實在莫名其妙。曾很生氣?可是為什麼?
她今天沒有遲到,也沒有不交報告。曾從來不會把怒氣發泄到無關人員身上,她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呃,至少曾從來沒有對自己生氣過。
吳思薇遲疑著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了手裡的Tote包。
“咚咚。”曾站在他的私人辦公室門邊輕輕敲了敲門,“吳,我想我們得談一談。”
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吳思薇僵硬地轉頭望去——她一頓一頓的動作簡直像定格動畫,臉上寫滿了誰都能讀懂的絕望,“是,主任。”
全神羅都知道,假如一個塔克斯上門來找你談話,這很可能這就是你人生中最後一次開口說話了。
“在今天淩晨,我們收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西裝挺括的曾緩緩踱向了辦公桌。他打開了投影儀,“有關於圍牆商店街的□□發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圍牆商店街的實際控製者古留根尾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這將在商店街掀起又一陣波瀾。新的勢力將在混亂中乘勢崛起。值得注意的是,現場非常混亂又乾淨——對於發生在貧民窟的一場惡性暴力事件來說過於乾淨了。沒有目擊者存活、沒有行凶者的血液,沒有腳印、沒有指紋。顯然清理現場的人非常專業。”
吳思薇咽了咽口水。明智地什麼也沒有說。
“我剛剛才知道你從士兵管理部的威廉·史密斯課長手上購買了蜜蜂之館的門票。”曾看出了我眼裡的疑問,平靜地闡述,“在神羅沒有隱私。我查看了你的銀行流水。你介意嗎?”
——她怎麼敢說介意呢?吳思薇沮喪地低下了頭,卻還是沒有回答曾。
吳思薇在奇怪的細節之處很固執。以至於可愛。但曾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寬容地放過吳思薇,“事實上,你買了兩張蜜蜂公館的票。”曾的語氣微妙地停頓了一瞬,“情侶票。”
“因為課長本來就打算和女朋友一起看啦。”吳思薇天真地說,顯然她不以為意,“我一直都想去看蜜蜂公館的表演!”
曾盯著她,幾乎疑惑於為什麼向來極具洞察的吳思薇到這一刻居然沒有發現他極力壓抑的怒氣與嫉妒。不同於上一次他壓下來的“金發男人”(副總裁路法斯)與吳思薇的緋聞,曾很清楚那一次隻是任性的總裁的惡趣味發作。但吳思薇與薩菲羅斯……對於她天真又輕浮的愛,誰也沒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