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看起來真的很像…… 在調情……(1 / 2)

沈問津支著胳膊翻表情包,正想丟一個表達無語情緒的過去,手機界麵閃了閃,忽地跳出了語音通話請求。

常洛跳脫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哥哥哥哥,哥哥。”常洛變成了母雞,“再不行爸爸,再不行爺爺,幫我搞一張嘛。”

沈問津:……

沈問津心說你把族譜叫齊了也沒用。和那人說話實在太累,就算多一個重孫也不值。

常洛見那頭沒聲,“喂”了兩句,問:“你那邊信號不好嗎?聽不見我說話嗎?”

“聽見了。”沈問津懶洋洋搭腔,“真搞不來。和你偶像說話費肝。”

“怎麼費肝?”

“沒講兩句話,他就會裝啞巴。”沈問津字正腔圓,“像那種年久失修的機器人,走兩步就得歇會兒,氣得人肝疼。”

常洛歎了口氣:“彆說,一年八十萬,還和我偶像近距離接觸,就算天天受氣我也樂意。”

“可彆。”沈問津說,“到時候氣病了,八百萬也換不來一顆好肝。”

倆人又瞎扯了會兒,電話那頭忽地傳來幾陣嘈雜聲響。常洛急急忙忙衝電話裡丟下句“哥我這兒有點事,回聊”便掛了電話,沈問津衝著聊天界麵的“通話時長 9:08”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時,忽地感覺有些不對。

——今兒是來鬆下客的第一天。

——這一天裡,他走了三四回神。

床頭的睡蓮靜靜貼在牆上,藏色豐富,沈問津盯了許久,得出了結論——

鬆下客氛圍太過輕鬆,容易讓人鬆懈下來。

一鬆懈就容易犯困,一犯困就會發呆。

思維清晰,邏輯鏈完整,沈問津成功把自己說服了。

抱著枕頭從床尾滾到床頭,他不要臉地誇讚了自己一句“邏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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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津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已是七點,天色完全黯淡,屋內黑得像是老家夜晚沒有路燈的小巷。

窗外是星星點點的燈火,樓上樓下都在做飯,油煙機的聲音隔著牆和玻璃,輕手輕腳地往屋裡鑽。

許是浴室裡的水汽蒸得人有些恍惚,沈問津一時泛起了些不知身處何處的迷茫。

他站在客廳裡愣了會兒,直到一片黃葉驀地砸上了窗戶,發出極輕的一聲“砰”,他才恍然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常住的出租屋,也不是拍戲時住了兩個月的酒店,而是齊客租的,給鬆下客團隊住的房子。

自己已經不在北京了。

眨眨眼,他摸到玄關處,啪地開了燈。

屋裡沒什麼人氣,大家還在公司乾活。

沈問津換了衣服,坐上了沙發,撈起手機,點開外賣軟件。

老板不做飯時,鬆下客員工都是自己解決用餐問題。沈問津在界麵上上下滑了半天,都沒找到常吃的幾家連鎖店。

他不會做飯,嘴又挑,常吃的那些店是他花了半年時間試錯,總結出來的,能保他餓不死的根據地。

……沒有那些店,眼見著他又得花半年時間試錯了。

沈問津窩進沙發裡長歎一聲,給費列萊飛過去一條消息。

沈問津:這兒沒有“外婆餐”這家外賣店麼?

隔了半分鐘,費列萊回複:木子說沒有。

沈問津又歎了口氣,準備發個表情包結束對話,卻見費列萊並沒有停住話頭的意思,繼續往屏幕上一句一句地吐字。

費列萊:咋了?想吃飯卻找不到店?

費列萊:你想吃啥外賣,描述一下,讓木子給你推薦。

費列萊:木子吃遍了方圓十公裡的店。

沈問津一樂,想了會兒,敲字:主要是我口味有點挑,不知道人飯店給不給做。

費列萊:定製菜啊……

費列萊:木子說有一家,還挺好吃,叫“有飯否”。下完單後你直接備注口味和忌口就行,就是出餐有點慢,你就算現在下單,拿到手也得八點出頭了。

沈問津:沒事兒,有的吃就行。謝謝萊哥。也替我謝謝木哥。

費列萊:你木哥說不用謝,順便替他點個糖醋裡脊、地三鮮和米飯。他沒來得及吃晚飯(其實已經吃了,他在露娜麵前不好意思說吃夜宵)(彆說是我說的),下班回來大吃特吃。

沈問津:好嘞。

外賣和大家夥一塊兒到家,一群人看著飯菜流口水。影視區博主小新貼著木子蛄蛹,說“來點來點”,木子苦著臉:“你咋不去找津渡。”

“人津渡那是沒吃晚飯,你這頓是夜宵,能一樣麼?你不是說要減肥,咋還吃?”小新道。

他在木子的逼視下去廚房取筷子,撈了塊肉叼在嘴裡,叫了聲“木哥大氣”,滿意離去。

沈問津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拆著菜,一樣樣攤開在桌上。

費列萊湊過來看:“我看看,號稱自己挑食的津渡都點了些啥。”

“也沒啥。”沈問津頓了頓,問,“來點?”

費列萊擺擺手:“你沒吃晚飯,我再吃,你半夜餓了咋辦。”

“你看我點了多少?”沈問津笑道,“整整四個菜,我胃口又不大,真吃不了那麼多。”

“那……來點?”

“來點唄。”

費列萊樂顛顛地去廚房取筷子,片刻後對著沒加辣椒的炒牛肉和土豆絲、沒加蔥的白灼雞,沒加醬的醬香茄子沉默了。

“津哥。”費列萊斟酌著開口,“您是不是對‘好吃’倆字過敏?或者對‘挑’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何出此言?”沈問津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到飯上,拌了拌。

費列萊抱著腦袋蹲下了:“土豆絲就算了,辣椒炒黃牛肉不就圖個辣味?醬香茄子不就圖個醬香?白灼雞有蔥不是更鮮?不加辣椒不加醬不加蔥,您吃它們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