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言橋和劉萱點頭哈腰的把甲方爸爸走後,兩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動作一致的坐在了路邊的花壇上。
“他是來敲竹杠的吧。”劉萱看著手裡長長的消費小票問。
“這還用說嗎?指定是今天沒酒局,自己給自己找一個。”言橋拿紙巾擦著臉頰的細汗說:“你瞅瞅他在飯桌上說的那些話,什麼什麼業務給你們吧,咱們公司哪兒做那些個業務,牛皮都要吹上天了,一點兒實事兒不乾,一提款項就轉移話題,出息。”
聽到這話,劉萱腦海裡過了一下他酒桌上的模樣,默默翻了個白眼:“艸,我他麼覺得下個月獎金無望了。”
言橋早就不報希望了,“指望著其他項目興許還有活路。”
“嗯,”劉萱哀怨的點了點頭,轉身瞥見她還在擦汗,疑惑的問:“......你怎麼出那麼多汗”
今天溫度偏冷,她還覺得有些涼呢。
言橋抹了把脖頸,給她看汗津津的手心,“這是散酒呢。”
“哦。”劉萱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說你能喝呢,合著是散的快?”
“嗨,也就這點兒優點了。”言橋拍拍她的肩準備找個代駕回家睡覺,“你早上怎麼來的?我叫個代駕給你順回去?”
“不用。”劉萱擺手,“我讓男朋友過來接我,大周六的閒著他乾嘛。”
這話說的言橋陡然清醒了下,是呢,閒著家裡的人作甚,這個念頭湧出來,她腦海裡就隻記得這件事了,酒精的作用讓她不太清醒,自動的把這句話當成了任務。
跟劉萱道彆後,她鑽進車裡,迷迷糊糊的撥通了昨天剛存上的手機號碼。
等待接通的嘟嘟聲敲打著言橋敏感的神經,她下意識的吞咽了下,掌心浸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鄭清瑜電話接的很慢,正當快被自然掛斷的時候,他才接通。
猛然間,言橋像是回到了初入社會當電話銷售的時候,每一次的通話都被整個辦公室記錄,每一聲嘟都彈跳在她的心弦,隻靜靜等一個結果,無論是接通還是掛斷都是一個解脫。
現在她的解脫就來了,言橋輕咳一聲,澀聲道:“喂,我是言橋。”
“嗯,剛才去洗手間了,沒拿手機,是有什麼事兒嗎?”鄭清瑜語氣溫和的問道。
平和的情緒很具有感染力,聽著他的聲音,言橋慢慢放鬆下來。
“也沒什麼事。”言橋說:“就是我喝酒了,想問問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可以,你發我下地址。”鄭清瑜回答的很爽快。
“好的。”
聽到他說可以,言橋眼裡帶了笑意,掛斷電話後,她滑到聊天頁麵給鄭清瑜發了個定位。
大雨過後的天氣很清爽,天空藍藍的隻餘幾朵白雲飄在其間,這樣的風景總能給人帶來好心情。
言橋趴在方向盤上看著不遠處金燦燦的地麵,神情一片安然。
她是對鄭清瑜抱有期待的,期待他就這麼歪打正著的成為自己的良緣,期待他比秦飛宇好一千倍一萬倍,甚至期待自己會喜歡上他。
兩個人一起的生活若是加上喜歡這層關係,那很多的隔閡規矩都不再是問題了。
胡思亂想了也不知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言橋輕輕彎了下唇,從包裡掏出一直細煙含在了唇間。
酒勁兒還沒散儘,言橋的臉頰還有些發紅,她摸出打火機拿在手裡推門下了車。
鄭清瑜幾乎是在拐到這條街上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言橋的車子,他不知人醉的怎麼樣,手裡還拿著剛衝好的蜂蜜水。
看到車門開啟,他準備加快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昨天在民政局第一眼看到言橋他就知道她好看,但那時候心情不佳到底是沒有細看,之後初入陌生的地域,心裡忐忑,也無暇細想,經過了這麼一晚上,他的心定下來,想跟言橋去好好相處。
而眼前這個白衣西褲慵懶的緊在車門上的人打破了他昨日認為的漂亮。
她的卷發垂在側臉,隨風而動,頭轉過一些角度的時候,鄭清瑜能清晰的看到了她唇間的細煙。
那一刻,鄭清瑜心跳快了幾分。
女生抽煙在大多數人眼中或許沒有好感,可言橋這個樣子讓鄭清瑜覺得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