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工作上的事情。”言橋歎了口氣道：“我現在手裡有很多項目，但都收不回款來，這不剛才我們領導又在群裡@讓我這個月把款收了。”

“沒簽合同嗎？”鄭清瑜問。

“合同在這個階段不咋起作用。”言橋說：“現在還屬於合作階段呢，按照合同約定的上個月他們就該付百分之五十的款，但是甲方就拖著，人家也沒有說不給，你要是拿著合同去說事兒，後續的合作就沒有了，要是真的鬨僵，就成了一錘子買賣，不劃算。”

“甲方就是拿捏著你們這個心理才拖款的。”鄭清瑜說。

言橋衝他豎起大拇指，“你說對了，我們也知道，但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欠錢的都是大爺，你還就得低聲下氣的去求人家。”

“唉。”言橋抿唇，“收不回款我就拿不了獎金，實屬是煎熬。”

她說完又想起什麼似的看向鄭清瑜，“你接的項目給錢都準嗎？有拖欠的情況嗎？”

鄭清瑜回顧了一下項目清單，回答道：“沒有，我一般都收百分之五十的預付款，有固定的合作夥伴，要說沒收錢的情況，就隻有一次。”

“哦？什麼原因沒給錢呀。”言橋很好奇。

“那次是我大學同學給的項目，他要的著急，但因為是熟人我也沒要太高的費用，做完發走之後就沒消息了。”

“那次沒收預付款？”

鄭清瑜搖了搖頭，“四年同學沒好意思收。”

“嘖，這特麼不是殺熟嗎？”言橋默默翻了個白眼：“有這樣的同學我都替你丟人，不過沒關係，咱也不差這點兒錢。”

“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嗯。”鄭清瑜平淡的說：“無所謂，幾千塊認清一個人不算虧。”

“可以可以”言橋挑了下眉，“工作就得有這覺悟才行呢。”

“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把底圖和軟件都發給他了嗎？”

“嗯？”鄭清瑜沒明白。

言橋拍了下他的肩，“一般來說，後期圖紙肯定是需要修改的，他現在可能覺得你給的成果夠用了，但後續總有需要你配合的時候。”

“是嗎？”鄭清瑜說：“有一部分底圖我沒給他，因為在我給他之前他已經不回我消息了。”

“那就很好，有他為難的時候。”言橋說：“放心，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就算這個項目他混過去了，以後總有再見麵的時候，到時候我把場子給你找回來。”

她說的堅定自信，驀然間，鄭清瑜對那位大學同學也不再是抵觸了。

那個項目他晝夜不分的忙活了很久，他認為就這層同學而言，更應該儘心儘力，交出完美的成果了，讓同學好交差。

錢多錢少的他也不計較，可沒想到發走成果之後那人連句謝謝都沒有，直接消失了。

剛意識到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的時候，鄭清瑜對他簡直是厭惡至極，甚至覺得再見到他都汙了自己的眼睛。

可現在聽了言橋的一番言語後，他那股氣憤和憋屈減輕了很多，隱約的還有些期待跟那位同學的見麵。

聊天間，車子漸漸拐到了商業樓的內部路，言橋指著左前方說：“這棟樓就是我上班的地方，你停前麵路口我下車。”

“好。”

返程的時候過了高峰期，道路通暢起來，鄭清瑜開的很穩也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小區。

下車之後他拿出手機給言橋發了條到家的消息。

言橋：這麼快就到了？

鄭清瑜：嗯，很通暢。

言橋：好的，辛苦，晚上下班前我告訴你。

鄭清瑜：嗯。

等電梯的時候，鄭清瑜看了眼他與言橋的聊天頁麵，很短，隻一頁就能包含全部。

除卻剛認識那天發的定位，就是今天聊得四句話。

嗯，很好，鄭清瑜想，這是個不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