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宇被氣走後,言橋低低的笑了。
“嗯?”鄭清瑜貼著她的發頂問:“笑什麼。”
他說話時胸腔的震動直直的傳進言橋的耳朵裡,言橋耳尖剛降下的紅色又漫了上來。
這幾個月過得實在是太糙,這麼一個大美男在自己麵前,我竟然無動於衷?言橋暗罵了幾聲暴殄天物。
“你說什麼?”
她的喃喃聲鄭清瑜聽的不真切,他抱著言橋側耳過來想仔細去聽,結果還沒動作就被懷裡鑽出的一隻手抓住了下頜。
鄭清瑜:“?”
言橋抬起頭笑眯眯的讓他低下頭,然後飛快的在他唇上貼了一下。
嗯....軟軟的...還香香的。
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言橋鼓起的勇氣隻夠她堅持不到三秒,就猛地後退兩步跟鄭清瑜拉開了距離。
鄭清瑜的雙手還愣愣的保持著剛才抱言橋的姿勢,眼裡一片迷茫,“你...你...”
言橋悄悄後退一步將自己藏在了周邊店鋪的燈光之外,她將手背在身後,理所當然的說:“都是有本本的人了,還不能親一下?”
她歪著頭,新做的頭發順滑的披在肩側,鄭清瑜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他感覺到了言橋的愉悅,如他一般。
嘴唇被觸碰的瞬間他的心跳都停止了,直到言橋退開,他才意識到那是一個吻,頓時他心跳如鼓,周身的血液蹭蹭衝上頭頂,繼而臉頰及耳尖如火燒般滾燙。
“可,可以的,可以親,可以親。”他自顧自的點著頭,嘴裡反複重複著可以。
言橋沒忍住上前兩步扶著他的胳膊咯咯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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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笑嗎?”小炒店裡,鄭清瑜看著言橋抖動的肩膀問。
“沒有沒有。”言橋手裡拿著筷子擺手,“不是好笑,就是開心。”
她彎著唇說:“你剛才表現的太好了,肯定把秦飛宇氣的夠嗆。”
提起秦飛宇,鄭清瑜掏出手機,“剛才那兩萬塊錢我轉你微信吧。”
“不用。”言橋夾著菜說:“你拿著吧,咱倆不用分那麼細。”
為什麼不用分那麼細,因為他們結婚了。
想起剛剛言橋說他們是有本本的人,鄭清瑜精神一振,開心的動起了筷。
回小區的路上,言橋興奮的猜測秦飛宇是不是要被甩了,鄭清瑜附和道:“大概率是。”
同樣是男人,他大概理解秦飛宇的想法,傍上富婆是很爽,但留住人很難。秦飛宇或許是感受到了金主對他的興趣變淡了,就想著在還可以顯擺的時候來打壓一下言橋,從而讓言橋成為他的一個退路。
想的真是美。
鄭清瑜看著言橋纖細高挑的身影,第一次慶幸那日她把自己從地上薅了起來。
回到家後,言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電話打斷了。
“喂,怎麼了。”言橋脫著外套說,鄭清瑜看她不方便,伸手搭上了她的肩。
言橋沒有遲疑自然而然的順從著鄭清瑜的手法縮回了手。
“你說什麼?彙總表數據不對?”言橋的神情變的嚴肅,外套被脫下來後,她快步去了落地窗前打開了電腦。
她的側顏淩厲又不失溫柔,脊背挺的很直,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貼身的毛衣毫不掩飾她姣好的身材,鄭清瑜看了一會兒,又莫名了想起那一觸及分的吻。
他懷念般的摸了摸剛被親吻過的嘴唇,盯著言橋的眸色逐漸深邃。
被這個電話衝擊的言橋無暇顧及身旁的鄭清瑜,她邊調出數據表,邊對著電話吼:“劉萱,你說什麼時候你能周六日不給我打電話,讓我有個完整的周六日呢。”
“完整的周六日你想到彆想。”劉萱那邊的鍵盤聲不絕,“我連約會都泡湯了,你還還意思抱怨。”
“哎呦,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打擾你約會似的。”
“這不算你打擾嗎?”劉萱逐漸暴躁,“把數據整錯的可是你帶的新人。”
言橋:“???”
“什麼玩意兒,這部分書籍不是李舒月做的嗎?怎麼又是我帶的新人了。”
劉萱:“你不知道呀,這部分數據是李舒月做的,但是後來她把這部分給文媛媛了,做咱們這行的你也知道,最後上交數據的是誰誰要為這個成果負責。”
“行,我知道了。”
言橋臉色沉了下來,皺眉道:“數據修改好了,我等下發你。”
過了一會兒,言橋問:“這個錯誤是誰發現的?”
“還能有誰。”劉萱說:“當然是高總發現的。”
“我都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了,他之前從來不看咱們的成果不知道為啥這次就看了。”
“當然是好事。”言橋接話:“要是讓甲方發現,咱倆得提頭去見了。”
“唉。”劉萱長長的歎了口氣,“你是不知道高總剛才怎麼罵我的。”
“好好的一個西裝革履的老板,怎麼嘴裡說出的話就這麼讓人恨不得自絕了呢。”
“有幸體會過。”言橋冷笑:“上次黎金苑項目,他罵的我祖宗十八代差點兒詐屍。”
“哈哈哈。”劉萱笑道:“哇塞,言橋,你這一說我心裡突然平衡了。”
言橋:“滾。”
數據修改的時間很短,但怕再有錯,言橋把之前的數據全部核實了一遍,檢查無誤後,她把文檔發給了劉萱。
“我發你微信了,你查收一下。”
劉萱:“嗯,看到了。”
“你休息吧,我還有一個彆的項目要搞。”
“休息什麼啊。”言橋重重的關上電腦,“我要去教訓一下那個讓老子加班的小姑娘。”
劉萱嘶了一聲道:“彆啊,人剛畢業還小呢。”
言橋不服:“我剛畢業的時候都沒給帶我的人添任何麻煩,她憑什麼總給我增加工作量,帶新人又不給錢。”
“我這是給誰當冤大頭呢。”
言橋越想越氣,掛斷劉萱的電話就給文媛媛打了過去。
看著被掛斷的頁麵,劉萱猛吸了一口氣,“唉,有的人啊,就是帶不動,你也是個倒黴的主。”
周六的晚上,文媛媛正在外麵跟朋友吃飯,看到言橋的來電,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跟朋友打了聲招呼,走到安靜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喂,言姐,怎麼了。”
聽著她柔弱的聲音,言橋那些憤怒的話堵在了唇間,她吸了口氣慢慢的開口:“今天是你提交的工廠項目彙總表?”
“是。”文媛媛問:“項目有什麼問題嗎姐。”
言橋摩挲的筆記本的外殼輕聲詢問:“這個項目我記得是李舒月做的,什麼時候到你手裡了。”
文媛媛吞咽了下口水,小聲解釋:“昨天舒月說她手裡的項目太多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就讓我幫她彙總一個數據,做個統計。”
“哦?”言橋問:“我竟不知道你心腸這麼好。”
她語氣是帶著笑的,可不知怎麼的,文媛媛卻生了一身寒。
“言...言姐是項目出問題了嗎?”她問的小心翼翼,連呼吸都放輕了。
言橋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道:“我記得確定我帶你之後,我跟你講過一個道理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