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鄭清瑜拖著沉重的步伐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言橋的房門還緊閉著。
時過八點,小區裡聊天遛娃的大爺大媽都已經就位,從落地窗往下看去,一片熱鬨。
鄭清瑜簡單洗漱過後,就拿著手機下了樓。
言橋昨晚的問題他想了一整夜,那句喜歡是脫口而出的,也是真的喜歡,他們已經領了證,就注定不會像其他情侶般去考量對方。
他們所有的喜歡與遷就都建立在不願離婚的基礎上。
但這對女孩子來說並不公平。
言橋值得被愛,值得所有的儀式與氛圍。
周日的早上,可能是為了方便人們遊玩,附近的店鋪開門都很早。
鄭情瑜環顧了一下周圍,最後走進了一家開著門的花店。
鮮花是剛送到的,滿滿一桌子,老板娘正在有條不紊的整理,見有客人進來,她放下手裡的花:“先生想買什麼花?”
“有薔薇嗎?”鄭情瑜看著花架問。
“有。”老板娘走到一麵架子後拿出了幾朵薔薇,“這樣的可以嗎?是新進來的。”
薔薇含苞待放,葉子上還有細密的水珠,看著很新鮮。
鄭情瑜點了點頭說道:“辛苦幫我包十朵。”
“好嘞。”老板娘朗聲答應,包裝的時候她問:“這是要去表白嗎?”
“嗯,”鄭情瑜眼裡帶著笑意:“是要送給我太太的。”
“是嗎?”老板娘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您跟您太太感情真好。”
鄭清瑜笑道:“我太太是個很優秀的人。”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還是空蕩蕩的,鄭清瑜換下鞋子,抱著薔薇站在了言橋房間門口。
牆上的鐘表滴答滴答響著,鄭清瑜掌心生出了一層細汗,不得不說他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有些心思沒有表露的時候可以壓製的很好,一旦開了口,就止不住了。
房門關的很緊,鄭清瑜眼神跟著門上的紋路看了一圈又一圈,最終還是忍不住抬起了手。
大周日的化妝真的是久違了,言橋塗好口紅後照了照鏡子,發覺黑眼圈還是重,她又拿著粉底液遮了許久。
收拾完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陽光將屋裡照的亮亮的,言橋眯了眯眼,起身走到門口,她心裡琢磨著怎麼問鄭清瑜那個問題,打開門的瞬間,一個拳頭定在眼前,言橋猛的後退一步,心臟砰砰跳。
鄭清瑜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情況,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沒有動。
“……”
幾秒後,言橋眨了眨眼,看著他懷裡的花束問:“大清早的,這是要做什麼?”
鄭清瑜回過神來,放下了微舉著的手回答:“表白”
言橋:“……”
“昨晚你不是說今天會再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嗎?我的答案是喜歡,再問幾遍也是一樣。”
他語氣鄭重,雙手將花束伸到了言橋麵前:“言橋,你願意跟我交往嗎?”
“我們拋開夫妻這個身份,從男女朋友開始做起可以嗎?”
桃紅色的薔薇在這個單調白的房間裡顯得尤為鮮豔,言橋輕輕撫了撫她的花瓣,然後接過花束抱進了懷裡。
她沒有說可以或者不可以,隻是低頭盯著眼前的花問:“家裡是不是沒有多餘的花瓶了”
“有。”鄭清瑜笑了起來,他上前輕輕抱了下言橋,然後走向客廳說:“我買花的時候多要了兩個花瓶,你來看看,跟房間搭不搭。”
“哦,好的。”言橋抿著唇跟在他身後,沒走幾步路就看到了兩個透明的玻璃花瓶,高度跟她懷裡的鮮花差不多。
這一刻的心情怎麼形容呢,千言萬語言橋隻總結出了一句話,那就是不真實。
一個周日的清晨,她畫了精致的妝容穿了美美的衣服,一開房門便收到了美豔的鮮花和真誠的告白。
而告白的人還給鮮花準備了精美的花瓶,以防它短時間衰老。
一切都是那麼的合時宜。
言橋把花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看著鄭清瑜俊朗的側顏問:“接吻嗎?”
鄭清瑜正在打量花瓶,聞言一愣,隨即看向言橋,她今天的妝容極其美,眼角下貼了一塊兒小水晶,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光芒,猶如畫裡走出來的人。
他喉嚨吞咽了下,上前一步將言橋擁進了懷裡。
“先抱抱吧。”
言橋今天穿了紫色的碎花裙,整個人美得不可方物。
鄭清瑜承認他跟其他男生一樣也是沉溺美色的。
不知抱了多久,言橋伸手戳了戳他的腰間。
“嗯?”鄭清瑜低頭問,“怎麼了。”
言橋:“我餓了。”
鄭清瑜急忙鬆開手,“想吃什麼我去做。”他說著就往廚房走。
言橋笑著攔住他:“這大好的日子,出去搓一頓?”
“好。”鄭清瑜說:“是得出去慶祝一下。”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上車之後,鄭清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