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他的背影,徐薇雅習慣性的跟在他身後。
出了店後,鄭清瑜轉身把袋子遞到徐薇雅麵前。
“雖然有瑕疵,但問題不大,可以背。”
聽到這麼疏離的語氣,徐薇雅猛地清醒,剛剛收回去的眼淚再次溢出了眼眶,“清瑜,我錯了。”徐薇雅沒有接袋子,而是穩穩抓住了鄭清瑜的手。
“自重。”鄭清瑜縮回手,將袋子放在了她腳邊。
“我真的知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徐薇雅顫抖著聲音說。
這個樣子在交往的那段時間裡不止一次讓鄭清瑜低頭認錯,他蜷縮了下手指,忍住想幫她擦掉眼淚的衝動,囑咐道:“以後彆在外麵任性,讓自己難堪。”
聽到關懷的話,徐薇雅像是看到了希望,腳邊的袋子很誘人,高檔的包裝更讓人挪不來眼,她拎起袋子,往鄭清瑜身邊邁了一步,“能一起吃個飯嗎?我想好好跟你道個歉。”
“不用了。”鄭清瑜後退一步說:“我太太在等我。”
十分鐘的時間要到了,鄭情緒看了眼手機沒再理會徐薇雅就四處張望起言橋來。
她沒有手機,走不遠,環視一周,鄭清瑜的目光最終定在不遠處的觀光椅上,他的愛人此時正一臉愜意的看向窗外,陽光在她發頂鍍上了一層絨光,耳邊的小碎發隨著氣流飄動。
鄭清瑜一下彎起了唇角,迫不及待的往她身邊走去。
“處理好了?”玻璃上映射出鄭清瑜的身影,言橋望著窗外問。
“嗯。”鄭清瑜抱了她一下,說:“解決了,我們再去逛逛。”
他的懷抱熱乎乎的帶著好聞的氣息,言橋深深吸了一口,餘光倪著他身後的女生,她低頭又在鄭清瑜臉頰親了一口。
“老公,你要介紹朋友給我認識嗎?”
鄭清瑜低頭,兩人呼吸交融,他克製不住吻了吻言橋鼻尖,言橋推開他些許給他使了個眼色,鄭清瑜皺著眉往身後看去。
“....”隻見徐薇雅正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們,她的妝容被眼淚洗的差不多了,眼線黑呼呼的暈在眼邊。
來往的人視線都會在她身上停留,言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從鄭清瑜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玩兒了起來。
注意到鄭清瑜投來的目光,徐薇雅鼓足勇氣走到了兩人身邊。
“清瑜,這位是?”她竭儘全力保持著鎮定,但聲音還是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鄭清瑜站直身,漆黑的眼珠在徐薇雅身上流轉幾秒,介紹到:“這位是我的太太,言橋。”
言橋聞言從手機中抬眼,勾著唇點了下頭。
她懶懶的翹著二郎腿,側臉的線條流暢,眼睫在陽光的照耀下投出一片陰影,即使是這麼沒有禮貌的招呼,即使她擁有了鄭清瑜,徐薇雅也沒辦法去討厭她。因為她光芒萬丈,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自信與魅力讓她自愧不如。
“坐下聊聊?”一局遊戲結束徐薇婭依然站在旁邊,言橋在鄭清瑜無所適從的眼神中發出了邀約。
三個座位的小圓桌,剛好裝得下他們三個人。
鄭清瑜的椅子緊緊挨著言橋,眼神看向窗外一言不發。即使是不認識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他們的關係。
“姑娘怎麼稱呼?”言橋放下手機問。
“徐薇雅。”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鄭清瑜,發現對方並沒有幫助她的意思,便小聲回答。
徐薇雅糊掉的眼影已經凝固在了眼周,在人來人往的商場看著很不美觀,垂眸片刻,言橋從兜裡掏出半盒濕巾推到了她麵前。
“清理一下眼妝吧,都暈開了。”
“謝謝。”
女生都是注意形象的,徐薇雅也知道她這個樣子不好,便輕輕的拉出一張濕巾,用手機當鏡子開始擦拭自己。
她其實沒有畫太濃的妝容,隻是黑色的眼線暈染的太厲害,片刻功夫,就整理好了。
她化妝前後的膚色沒有太明顯的差距,去掉眼妝,整個人更顯得溫和清純起來。
“謝謝。”徐薇雅把剩下的濕巾推回去再次跟言橋道謝。
“不客氣。”言橋收回濕巾,其實現在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很尷尬的局麵,但言橋並沒有這麼想,徐薇雅也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有鄭清瑜如坐針氈。
“你眼睛真好看。”沉默良久,言橋打開了話題。
“是..是嗎?”徐薇雅偷偷瞄了眼鄭清瑜說道。
“是。”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跟鄭清瑜確實合適,連審美都長在了一個水平線上,在她眼裡,徐薇雅確實長得好看。
“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言橋又問。
想起李耀澤,徐薇雅搖了搖頭,“他在追我,我還沒答應。”
“哦。”言橋點了點頭。
“還沒答應就問人要那麼貴的包?”鄭清瑜突然開口。
徐薇雅嚇了一跳,往日趾高氣昂跟鄭清瑜說話架勢再也拿不起來,低聲解釋道:“是他自己說的,今天會滿足我的一切要求”她手指攪在一起,滿臉委屈:“他在追我嘛,肯定得付出點兒代價,不然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呢?”
這種見證真心的方法言橋還是第一次見,她看了看鄭清瑜又看了看徐薇雅,乖巧的玩起了手機。
鄭清瑜深吸一口氣,維持著冷靜問:“他的條件承擔得起這兩個包嗎?”
徐薇雅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那就是不知道。
“你連他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用這個來評斷他的真心嗎?”鄭清瑜蹙眉,一臉的不讚同。
徐薇雅:“那當初咱們在一起你就證明了你的真心啊。”
“我..”餘光瞥見言橋,鄭清瑜忍住了後麵的話。
見鄭清瑜不想搭理她,徐薇雅看向言橋:“言橋,你覺得呢。”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言橋暫停遊戲茫然的抬起頭,她不明白這倆人聊得好好的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鄭清瑜覺得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可以稱得上是渣男了,他拉住言橋的胳膊起身,“橋橋我們走吧,電影快要開始了。”
“等下。”言橋按住他,話到身上就走也太不合適了。
她在鄭清瑜疑惑的眼光中開口:“徐小姐,這個方法是否能驗證真心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嘗試過,但你之前試過,親身經曆過的事情難道還得不出答案嗎?”
想到之前的戀情,徐薇雅的目光慢慢落到了鄭清瑜的衣擺:“之前那次我承認是我的問題,我太任性了,這段時間來也很後悔。”
“沒什麼可後悔的。”言橋截住話頭道:“姑娘,知足才能常樂,你前段戀情我不做任何評價,但就談一年多戀愛可以得到一套全款房產來說,你是不虧的。”
沒料到言橋連這個也知道,徐薇雅錯愕的看向鄭清瑜。
她磕磕絆絆的解釋:“我畢竟一個清白姑娘跟了他,補償是...是應該的。”
“這話可不對。”握著鄭清瑜冰冷的手,言橋反駁道:“那清瑜那時候還是一個清白的小夥子呢。”
“兩情相悅的事情可不能論賠償。得了便宜就是得了便宜,要坦蕩的承認,彆找那些莫須有的借口來烘托自己的高尚。”
沒被這麼對待過,徐薇雅有些激動:“可是男生的第一次跟女生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嘛,他那算什麼。”
貶低的語氣令人生厭。
鄭清瑜目光慢慢落到地麵,本就涼的手又降下一個度,言橋低頭吻了吻他的手背。
再抬起頭的時候眼裡本有的一點兒溫和消失殆儘,她冷淡的開口:“都是第一次你憑什麼那麼高貴,就憑你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還是憑你分手也不忘霸占本該屬於他的房子和車子呢?”
“什麼叫霸占?”徐薇雅瞪大了眼睛:“那是他自己給我的。”
“是嗎?”言橋唇角閃過一抹譏笑:“他有親口說過給你嗎?”
“他...”徐薇雅有些慌神,急切的看向鄭清瑜,見他還是如以前一樣乖乖聽訓的模樣,她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中氣十足的說:“他在房本上寫的我的名字就是給我的意思。”
“那可不是。”她有些小得意,言橋看不了這個,不留餘力的打擊她:“寫你名字是認為你們要結婚,可是領證當天你提了分手,婚沒結成,那這房子你就得退回來。”
在徐薇雅震驚卻茫然的目光裡,言橋不緊不慢的給出了最後一擊:“現在我跟清瑜結婚了,這房子就應該寫我的名字,給了我,當然,包括車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