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薇一下站起來,“嘶”地一聲。
雲夏忙將人扶著,“姑娘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無礙,確定沒看錯?”
“沒有。”雲夏堅定地道。
晏白薇一時有些亂,又慢慢坐了回去,半天才道,“我去廚房看看。”
—
晚上,令沛差不多酉時過才回了府。
晏白薇立馬迎出去,老遠便喚他,“三爺——”
令沛循聲望過來,再順著視線往下,見她腿有些微屈,臉色又難看起來。
他將手裡的東西交給青鋒,隨即踱步過來,“腿是受傷了?”
雖是語氣不太好,但晏白薇卻絲毫沒有往心上去,而是笑著道,“我讓廚房做了些三爺愛吃的飲食,三爺還沒用晚膳吧?”
令沛確實沒用晚膳,和房越謝霽他們聊完了事情就立即回來了。
惹不得那兩人還笑他如今是沉迷溫柔鄉連兄弟都不要了。
令沛“嗯”了一聲,隨即進了屋子。
雲夏麻利地去打了水來,待令沛淨過手後,飯廳也都擺好了飯菜。
晏白薇熱情地替他倒水舀湯,又夾了幾樣他平日裡愛吃的放到他碗裡,“三爺,你吃這個,這個好吃。”
令沛原先心裡還是有些生氣的,這會兒心裡一軟,臉色也緩和了些。夾起碗裡的菜吃了一口,隨即點點頭,“嗯,很好。”
晏白薇見他如此,這才鬆了口氣,“三爺喜歡就好。”
待飯吃到一半,晏白薇端起一杯水來,朝著令沛道,“三爺,今日之事是我考慮不周,我以水代酒代我小娘和小妹感謝你。”
令沛見她這般正式地感謝自己,微微有些不悅,可還是端起麵前的水喝了。
待他正要再啟筷時,晏白薇再次端起一杯水敬他,“三爺,這杯是我自己敬你的,謝謝你今日的周全,我很感激。”
令沛見狀卻是沒再動麵前的水杯。
於他而言,他和她是夫妻,她遇上事情他替她解決是再理所應當不過了。
而如今晏白薇卻這般正正經經地感謝自己,他忽然有些煩躁。
而且剛剛回府的路上,他細細想過,今日之事真是晏白薇沒考慮好危險因素嗎?
未必。
她在飲食起居上對他無微不至,這是妻子的本分,而作為丈夫的本分是什麼呢?是護她一世安穩。
可他沒有,他做得不好,他明知她身邊隻有一個雲夏卻沒想過找個懂功夫的伴她左右,甚至問都沒問過。
說到底,這是他失職。
而如今,她因他幫她解圍特意擺了這一桌好菜感謝他,那她把他當什麼?
一個外人?
想到這裡,令沛的臉色已經烏雲密布了。
所以,於她而言,他是什麼呢?
見令沛沒接話也沒動作,晏白薇一時有些不太明白,他這又是怎麼了?剛剛進門不瞧著好好的嗎?
她輕聲道,“三爺,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可是哪樣菜吃了胃又難受了?”
令沛盯著她看了半晌,最後將碗筷推至一邊,“吃飽了,不想吃了。還有事情,我回書房了。”
說罷,轉身就離開了飯廳。
留下晏白薇一人一臉的莫名。
“雲夏,是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望著一桌的飯菜,她端坐了半晌,最後才讓雲夏撤了下去。
還是生氣的吧?
翌日,晏白薇早早就起了床,因著昨日上過藥,今日膝蓋已經不那麼疼了。
想著昨天令沛那般情景,她還是親自去了廚房,做了幾樣新的點心。
見著人打拳回來便殷切地迎了上去,“三爺早。”
令沛看了看桌上的早膳,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你做的?”
晏白薇點頭,“嗯,我瞧著三爺你昨日沒吃好,特意做了些時新的,你嘗嘗看好吃不?”
令沛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你腿傷著,也不用這般。”
晏白薇忙道,“昨日用了你給的藥,今日已經不疼了。”
令沛看了一眼她膝蓋,沒再說話,坐下來用早膳。
中途遞過來一張請帖,“過幾日是房越生辰,宮裡的意思是要操辦操辦,到時你備些禮同我一起去。”
說完,又看了一眼元伯,元伯立即將一張大麵額銀票遞過來。
令沛看著晏白薇,“此次是宮中操辦,到時去的都是勳貴,這錢你拿著去置辦些新的首飾衣裳。”
晏白薇一看,果然是好大一張銀票。
隨即她像想起什麼似的,房越?可不就是那位臨安郡主的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