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的欲越湧越濃,木柴篳撥燃燒時不時發出窸窣聲響,洞外分明是刺骨的寒,蘭若儀卻覺渾身滾燙。
彤雲浮動,窈窕腰肢扣在桓瑾懷中,兩瓣唇相貼,一雙大掌從腦後青絲蜿蜒而下,落到腰間,燙的厲害。
“瑾初……”
吐氣如蘭,忐忑不安低聲輕喚他的名,下一刻落在唇上的力道漸漸加重,舌尖掃過唇瓣,碾磨著,幾乎讓她的心跳到達頂端。
粗重喘息裹挾著耳膜一聲聲碾過,蘭若儀欲伸手推開,然而纖纖素手剛落在他胸膛適時被另一隻手扣住。
他的唇離開,一雙眼瞳深沉如暗夜積蓄著無從宣泄的欲,視線像一張大網將她牢牢籠罩其中,目光一寸寸掃過她的臉,不肯放過分毫。
手掌打開,手指與她緊扣,像是世間最纏綿的眷侶他擁著她在懷,沒再繼續往下吻。
縱然想過更深一步,然而他步步為營自然懂得如何籌謀,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對待蘭若儀隻能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
克製的念頭被他儘數壓製,嬌人在懷,馥鬱蘭香,他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味,吐納的溫熱落在如雪後頸。
白的精致漂亮,也很脆弱,稍稍用力便會折斷,而現在牢牢掌控在他手中。
蘭若儀臉頰紅成一片,若說先前隻是擁抱,這次卻直接親吻。
她想推開嗎?
在搭上他胸膛的瞬間神思似乎也被他從搖搖欲墜的雲端扯下染上霧夜的黑,她知道他是她的未來夫婿,這一路都是他護著、照顧自己,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可從小到大的禮儀典製卻不是這樣,她亦很矛盾。
“我們這樣……於禮不合……”
此話一出,她似乎聽見耳畔落下戲謔笑聲,雖短,卻被她儘收耳中。
“禮?”桓瑾幽幽輕笑,大掌扣的更緊,“那卿卿可記得古書中曾說‘出嫁從夫’?”
蘭若儀心頭跳動得厲害,“你我尚未成婚,這句話要成婚後才算。”
“是麼?”桓瑾唇角扯開一抹笑,意味深長漫聲續道,“屆時卿卿可莫要忘記此話才是。”
他放開她遽然站起身,蘭若儀此時哪敢繼續和他靠近,但凡近一寸,似乎被他觸碰到的皮膚都在發燙,而最初意外的吻到後來成了他占據主動權,恍惚間,那抹吻似乎還停留唇上。
腳步聲離開,去而複返,黑暗中蘭若儀聽到幾聲鳥鳴。
等等,隆冬雪夜也有鳥雀存在嗎?
“瑾初,你去哪裡?”
她孤零零一人抱膝坐在火堆前,失明的這段時間她總是心頭不安。
“火勢變小,原有的柴火不夠我就去外麵找了找。”
他將剛才拿到的白紙翻到另一麵,用燒成炭的枯枝在上麵落下一行字,隨後綁在鷹隼的爪間放飛。當著失明的蘭若儀這些舉動分外嫻熟,似乎篤定了她不會疑心。
“是不是怕了?”取出一方白帕慢條斯理擦著手指,他重新將蘭若儀抱在懷中,“夜間涼,快睡吧!”
他的手落在如瀑青絲,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那刻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就陷入沉沉夢境。
入睡之前,她似乎從他指尖嗅到一絲木炭味道。
也許,是錯覺吧。
……
同太守告彆,馬車中坐著的是打扮後的鶯娘,而在接下來短短的路途一連遭遇兩場刺殺,其中第二次鶯娘中了兩刀失血過多,刺客還欲補上一刀溫酒和護衛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