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離開他,彆和他一起廝混(1 / 2)

娘子緩緩歸 小錦袖 4665 字 9個月前

第9章

昨夜原本承諾了黑豹主人不管閒事的,顯然,他不打算守諾。

蘇宅主人死因絕對蹊蹺,保不準含了冤,可惜攤上那麼個糊塗女兒,一問三不知,真相埋在六尺之下,十年不得見光。

蘇錦書回了舅舅家,正屋裡沒有亮起燈,門上仍掛著鎖,他們進城上香到現在還沒回家,已經戊時了,此時不回,想必是宿在了城裡,一整夜都不會回了。

陳何生倒是在家,聽見她回來了,提著袍子竄了出來,嚇人一跳。

蘇錦書時常覺得他提袍的樣子像隻馬猴,雲水藍的綢緞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糟蹋衣裳。

陳何生喝問道:“死丫頭,你和哪個野男人混到一塊去了,竟然合謀把我推下水。”

蘇錦書與表哥針鋒相對時從不落下風,當即支棱起來,中氣十足道:“哪來的男人?你少血口噴人,分明是你自己不知怎麼栽進水裡,彆想往我身上賴!”

陳何生冷笑:“我都看見了。”

蘇錦書:“你看見什麼了?男人?你倒是說說他的模樣年歲?”

陳何生啞口:“……你們溜得那麼快,我哪能看得清。”

蘇錦書:“沒看清就是胡說八道,當心爛舌根。”

陳何生暴怒要打人。

蘇錦書急忙鑽回房間鎖上門窗,聽著陳何生在窗外一陣叫罵咆哮,用棉絮堵上了耳朵。

本以為這事沒證據隻能算了,不料她還是低估了表哥的無恥程度。

第二天一早,陳何生便上街到處打聽,問有沒有人看到蘇錦書和誰家男子鬼混。

他把莫須有的事說得有鼻子有眼,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還叫來了他的一群狐朋狗友,蹲在陳宅的前後門,打算不分日夜盯著她,擺出了捉奸的架勢。

他這樣一鬨,蘇錦書的名聲被傳成笑話,風一樣刮便了整個蓮沼鎮。

蘇錦書差點急火攻心,她舉起一把銅剪便要去找陳何生算賬,一開門,宣婆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冷淡地盯著她。

蘇錦書一見到宣婆,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碗冷水,心頭的火歇了幾分。

宣婆開口道:“姑娘還是回房呆著吧,何必在這種時候出門招搖?”

蘇錦書心裡一陣冷一陣熱,說出來的話也不陰不陽:“是啊,我現在連出門都不配了,宣婆婆又要把我鎖在屋子裡嗎?”

宣婆垂下了眼睛。

蘇錦書握著剪刀硬要出門。

宣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掐住了蘇錦書的手腕。

宣婆那皮包骨的手又冷又硬,鐵鉗似的,幾乎要勒進她細嫩的肉裡,蘇錦書不由得一軟,銅剪便被搶走了。

陳何生趴在窗前瞧著這一切,得意到了極點。

蘇錦書猛地扭過頭盯著他,眼睛裡的恨也燒到了極點,目光掠過宣婆臉上時,更添了幾分嫌惡。

宣婆整個人一僵,鬆開了她的手。

敲門聲這時響起。

陳何生不耐煩喊道:“誰啊?!”

宣婆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蘇錦書也看向門口。

大門一開,一位錦衣女子站在門外,問道:“蘇姑娘可在家?”

蘇錦書眼前一亮,脫口而出:“劍蘭姐姐!”

劍蘭是彩珠夫人的侍女,她微笑點頭:“蘇姑娘,夫人惦念你,命我接你去玩。”

蘇錦書心情大好,跑過去挽著劍蘭的手:“好啊,我們走。”

宣婆佝僂著身子讓到一側。

陳何生臉黑了下來,嘀咕道:“一個棄婦,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天天插手彆人家的事,難怪叫人攆出了京城,跑到蓮沼鎮作威作福……”

這聲音也太大了。

蘇錦書聽愣了。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蘇錦書氣血上湧,她向來容不得旁人說彩珠夫人一句不是,愣過之後便擼袖子要撕爛他的嘴。

劍蘭感覺到她的躁動,不著痕跡地捏了她一下,以示安撫。

蘇錦書動作一頓。

劍蘭微笑著轉身。

一陣風掠過,陳何生都沒來及看清她的動作,臉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光,血腥味頓時充斥了口鼻,一側臉頰熱辣辣腫了起來,耳朵裡嗡鳴聲不斷,眼前也一陣昏花。

劍蘭平靜道:“我家夫人不與豎子計較,我這個做下人的代為教訓,希望陳公子今後謹言慎行,當心禍從口出。不過,你小小年紀,是從何處學來的這些汙言穢語?莫不是你家長輩教的吧?也好,待陳家夫婦回來,撫善堂必會再上門討要說法,還請這位婆婆與你們家主說道一聲,告辭。”

宣婆越發躬下了身子。

陳何生捂著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蘇錦書仍沒回過神。

劍蘭攜起她手,溫聲道:“莫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