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底 對我有所求的人才會怕我,你對我……(1 / 2)

坐在貴賓室的梁眷還是有些發愣,她很難將眼前這個窩在沙發椅,姿態從容的陸鶴南與剛剛那個在食堂吃廉價小炒,與她鬥嘴的陸鶴南聯係在一起。

現在的他倒是能和初見時的他隱隱約約重疊,舉手投足禮貌周全,待人接物清冷疏離。梁眷驀地笑了,心裡莫名生出幾分酸澀,這才是陸鶴南的舒適圈。

好險,差點被他紆尊降貴的親民樣子騙去。

不,他根本就沒有騙她,是她自己拎不清,差點陷進去。

“怎麼了?是渴了嗎?”梁眷投射在陸鶴南臉上的目光太強烈,他打斷大區經理的話,抬眸輕聲問她。

梁眷沒說話,隻是搖頭。

陸鶴南沒把梁眷的拒絕當回事,掃視了一圈桌子上的冷飲,轉而看向大區經理,禮貌笑道:“麻煩先給她來一杯溫水。”

不用大區經理再吩咐,店長立馬退出貴賓室,須臾片刻後一杯溫水出現在梁眷的手邊。直到瞧見梁眷捧著杯子抿了一口,陸鶴南的眉頭才舒展開,示意大區經理可以繼續。

“陸先生,您這塊表得送到總部維修,沈總在電話裡說了,勞您務必再選一塊新的,不然他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大區經理躬身轉達著沈懷敘的歉意,說完抬手給了門口一個信號,店長立刻會意,將提前備好的腕表放在陸鶴南麵前。

林林總總,各式各樣的腕表在陸鶴南眼前依次排開。陸鶴南沒興致多看,但又不能拂了沈懷敘的麵子。略一抬頭,餘光瞧見對麵俏生生的姑娘正低頭看得認真,隻是腕表沒有朝向她那邊,估計也看不到什麼細節。

“喜歡哪個?”

梁眷一個人看表正看的投入,陸鶴南冷不防一出聲,嚇得她身子一顫。

店長眼觀鼻鼻觀心,聽到陸鶴南開口,就忙不迭把桌子上的腕表推向梁眷那邊,方便她看得更仔細些。

“我?我不要。”梁眷連忙拒絕,一張臉紅撲撲的。

“沒說要送給你。”陸鶴南被梁眷的反應逗樂了,“我讓你幫我挑。”

梁眷有些局促和窘迫:“可我對腕表沒什麼研究。”

“我也沒什麼研究。”陸鶴南微微挑眉,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我一理科生哪有什麼審美,你瞧著哪塊合眼緣就要哪塊。”

梁眷隻當陸鶴南的話是安慰,看他過分堅持,就還是硬著頭皮在一桌子的奢侈品裡挑選起來。帶著目的性的挑選不比剛剛無目的的欣賞,買腕表也不是去菜市場買菜,梁眷頓時感覺壓力驟增。

其實陸鶴南這話倒不是過分自謙,他對穿戴確實沒什麼講究,家裡的腕表胸針大部分都是陸琛在拍賣會上拍下送他的。平日私下裡倒是能由著他胡來,但是在出席公眾場合的時候,還是要佩戴一些彰顯身份的配飾,比如今天晚上的酒會。

店長見陸鶴南把選擇權交給了他身邊的女伴,就移步到梁眷身旁,半蹲著為她介紹這些表的工藝與配色。

梁眷聽得一知半解的,店長口中的那些專業名詞,她聽不明白;各式各樣的表堆在她的眼前,也看得她眼花繚亂。

在她眼裡這些表都一樣精致,款式也大致相同,隻是表帶表盤顏色不同,大小各異,再貴重一些的,可能會在表圈周圍點綴一些碎鑽。

店長介紹的口乾舌燥,喘氣的功夫見梁眷一臉的興致缺缺,正愁要不要再讓人拿一些款式上來,就聽一直沉默的姑娘脆生生地開口了。

“我能看看那塊嗎?”梁眷指了指離她稍遠的一塊表。

店長咽了咽口水,那塊表的價位和陸鶴南原先那塊相差太大,她本想放在最後一筆帶過的,誰知這姑娘竟中意這塊。

不過還沒等她有動作,陸鶴南已經先她一步起身,將表遞到了梁眷的手裡。

“這塊怎麼樣?”梁眷在征求店長的意見。

店長頓了頓,在腦海中飛快的組織語言,還沒等她捋順邏輯,便聽大區經理緩緩開口了。

“小姐你眼光真好,這塊是羅意仕的冬季季節限定款,所以設計師為表盤的顏色選了藍色,中間還有著鏤空的雪花圖案。這款表全球隻產了五隻,三隻在國外,一隻在港洲,還有一隻就是您手裡這個。”

到底還是大區經理經驗多,說起話來圓潤的很,隻字不提價錢,隻說它的特彆之處。

不過介紹的時候她也有所隱瞞。

這隻表其實是一組對表,還有一隻與其相配的女款。總裁辦的電話裡隻說是為陸家的二公子選表,沒說他會帶女伴一起來,所以店長備貨的時候沒有將那隻女表拿出來。

不過做服務業的,講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下她也拿不準陸鶴南和梁眷到底是什麼關係。女朋友?情人?亦或是彆的什麼,在他們那個圈子裡,男女之間的關係種類太多了。

不提對表是無功無過,能完美的向總部交差,萬一為了多賣一塊表而鋌而走險,多嘴說錯了什麼話,不是她一個大區經理能擔待的起的。

思慮再三,大區經理選擇了閉嘴。

在大區經理飽受複雜的心裡掙紮時,梁眷正仔細端詳手中的這塊表,彆的她一概不懂,她看中的隻是表盤中間那朵鏤空的雪花。

北城向來以雪聞名,來到北城沒有見到漫天飛雪,總歸是場遺憾。

人生的遺憾有那麼多,可不知為什麼,她竟不想他有遺憾。

“你喜歡這塊嗎?”得到大區經理肯定的梁眷眼睛亮亮的,獻寶似的捧著那塊表,看向陸鶴南,希望也能得到他的肯定。

陸鶴南眸光一暗,強迫自己的視線從梁眷臉上移開,最後落在她白嫩的手心上。

那塊有著雪花圖案的腕表,正靜靜地躺在梁眷的手心裡,它混在一眾昂貴的腕表裡本平平無奇,此刻卻突然熠熠生輝。

他定定地望向那塊表,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嗓音嘶啞,訥訥地答:“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