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 他的手卻一直搭在梁眷的肩上,從……(1 / 2)

莫娟說交談的不太愉快,用詞已經算是收斂了。二樓宴會廳西側的實際情況,已經可以用梁眷被全方麵碾壓來形容。

“小梁同學,你彙報的這些問題,我聽明白了。”華清校長的肖繼峰擰著眉,說的煞有其事。

可惜梁眷的一顆心還沒有落回遠處,就又被提了起來。

“但是這件事情已經有結論了,這是韓玥如父母今早送來的調解同意書。”

肖繼峰似乎早有準備,他不過一抬手,身邊的秘書就立刻將一份文件遞到他手上,肖繼峰又遞到梁眷手中。

梁眷接過後,隻草草掃了兩眼,就沒眼再繼續看下去。

那份狗屁不通的文件裡,主旨大意就是秦忠對韓玥如絕對沒有任何圖謀不軌的意思,隻是某些動作和話語引起了歧義。經過溝通調解,秦忠給予韓玥如一定的經濟補償,而韓玥如父母也願意對此表示諒解,日後也不會再追究。

“秦老師是在這破錢消災呢?”梁眷忍住把調解書甩到肖繼峰的衝動,譏笑道。

韓玥如的爸媽,梁眷她們是了解的,出了名的重男輕女、見錢眼開。為了點錢,隻怕是把女兒賣了,他們的眼睛也都不會眨一下。

肖繼峰的臉上已經有了些不耐煩,儘管李偉明已經給他提前打過預防針,他也沒料到文學院的這個梁眷能這麼難纏。

“梁眷同學,你說話也不要太難聽,這已經是學校多次努力,能為韓玥如同學爭取來的最大的利益,也是大家都喜聞樂見的結果。”

“好一個喜聞樂見的結果。”梁眷捏著拳,不自主的拔高了音量,“拿點錢息事寧人,讓韓玥如在學校裡繼續忍辱負重,任由秦忠那個衣冠禽獸繼續站在三尺講台上,這就是所謂的喜聞樂見?”

肖繼峰的眉頭越皺越深:“現在明明就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你為什麼非要執意給秦忠扣上性騷擾的帽子呢?坐實他的性騷擾,又對韓玥如有什麼好處,她是個女孩子,將來會麵臨多少指指點點?”

“韓玥如是受害者,憑什麼要受指指點點?難道校長也認同受害者有罪論嗎?”

“現實如此,你不接受也沒辦法,這事已經塵埃落定了。”肖繼峰懶得再和梁眷繼續辯駁,他下巴微抬點了點梁眷手裡的文件,“韓玥如的爸媽已經簽了字,就具備法律效力。”

梁眷一顆心徹底沉在穀底,整個人如墜冰窖,調解書上韓玥如父母的親筆簽名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事好像真的塵埃落定,沒有轉機了。

任她再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她也沒有想到,華清上下已經可以這樣公然沆瀣一氣。這裡麵有李偉明的一份功勞,那陸鶴南的力量又發揮了多少?

“下車怎麼走的那麼急,衣服落在我車上了都不知道。”

一道清冷的聲音震在耳邊,如若救贖。

梁眷還沒回過神,就覺得身上一暖,那件半個小時前遞給前廳部經理的大衣,此刻卻由陸鶴南親手披在她的身上。

陸鶴南垂著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梁眷大衣上的褶皺,然後右手順勢搭在她的肩上。姿態親昵,語氣熟稔,仿佛剛剛在車內與他產生隔閡的人不是她一樣。

梁眷覺得他當商人或是政客都是屈才,他合該去娛樂圈大放異彩才是。

“小陸總,您認識我們學生?”看見陸鶴南驟然出現,肖繼峰的臉上瞬間堆起笑容。

秦忠這件事他還沒來得及去陸家麵前邀功,校慶典禮上說話不方便,他本想趁著酒會的時候,旁敲側擊地說給陸鶴南聽,賣陸家一個人情,這樣日後升遷也能多一份保障。

“也不算認識,就是有過兩頓飯的交情。”

陸鶴南答得淡淡的,仿佛他和梁眷真的沒有什麼特彆的交情,可他的手卻一直搭在梁眷的肩上,從始至終沒拿下來過。

“想辦的事辦完了?”陸鶴南低著頭,這句話是對梁眷說的。

梁眷冷著臉,嗯了一聲算是答複。

陸鶴南的存在感太強,梁眷沒法忽略掉他那帶著侵略意味的氣息。

她微微用力想去掙脫陸鶴南對她的禁錮,不曾想那人的手雖隻是搭在她的肩上,卻也是用了力的。

陸鶴南沒在意她的冷漠,耐著性子接著問:“怎麼樣,順利嗎?”

不等梁眷再答,陸鶴南就自顧自地瞥了肖繼峰一眼接著說:“看樣子是不太順利啊。”

肖繼峰看著二人的互動,頓時心中警鈴大作。剛剛隻顧著和梁眷逞一時口舌之快,來不及細想這樣一個隆重的場合,梁眷一個學生是怎麼進來的?誰把她帶進來的?

陸鶴南鬆開梁眷,又從她的手中拿過調解同意書。不同於梁眷看時的走馬觀花,他一行一字都看得格外仔細。

“現在調解這活可真是輕鬆啊,調解書上不需要當事人簽字也行?”陸鶴南眼底一暗,麵色平靜地調侃。

這份調解書是李偉明請了專門的律師起草的,各項條款的遣詞造句都無懈可擊,唯一的漏洞就是在這簽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