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死了 蕭祁俊是他前妻的兒子。……(2 / 2)

因為那次夢到的是醫院,所以她自然而然就覺得,醫院甬道儘頭那個喊她的人影,就是自己的住院醫生。

她不敢猶豫,向著醫生的方向跑過去,直到站在醫生麵前了,看到醫生笑著說,“照顧好那孩子。”

陳默點頭,不過也疑惑,她當然會照顧好蕭小小啊,隻是住院醫生為何也這麼喜歡小小呢,難道接生過也有感情了嗎?

醒來後她百思不得其解,結果就接到了蕭明立出車禍的消息。

她那時根本不可能將兩件事聯係在一起,直到——

直到追悼會上,蕭祁俊作為蕭明立長子,被蕭家親戚逼迫上台為他父親講話。因為麻衣沒有口袋,她臨時在台下幫他保管了一下手機。

手機屏保的二人合照——赫然是蕭祁俊和那位救了陳默的住院醫生!

蕭祁俊在追悼會上的演講中規中矩。既不潸然淚下,也沒有絲毫抱怨。

他提及他母親,也就是那位住院醫生,在他講述他與父母曾經相處的小片段時,陳默才幡然醒悟那個夢的含義!

她在他講話的當口,也回憶起她之所以去那所醫院檢查和生產,都是因為蕭明立說他在那兒有關係。

誰能知道他找的關係,就是他前妻呢!

兩人早已撕破臉皮,但蕭明立非要這麼安排,想必是要惡心前妻。

他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前妻要報複他呢?她和肚裡的小小會不會有事?

蕭明立對她絕口不提前妻,陳默連名字都無從知道。要不是看到蕭祁俊的屏保,她這輩子也不可能猜透了!

現在去咒罵蕭明立已經沒意義了。

可住院醫生——蕭明立的前妻是個好人,毫無疑問。

她仔細再思索那個夢,又想起住院醫生說的那句“照顧好那孩子”,前麵還有兩個字,合起來是,“替姐照顧好那孩子”!

陳默的心砰砰直跳,她眯縫一隻眼,偷偷去瞧身側的少年。

蕭明立說過,他前妻在家裡是獨生女,前妻父親在九十年代出國潮就出國斷了聯係,母親近年患上阿爾斯海默症,住在養老院,現在是靠前妻的存款在供著,蕭祁俊已經沒有監護人了。

大巴停在酒樓門口的路邊,陳默沉默地排著長隊走下車,餘光掃到蕭祁俊就跟在自己身後。

心裡反反複複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背上這個責任。

其實他很快就成人了,就算當他的監護人,也監護不了兩年。更何況這孩子本來也不怎麼需要回家。

但把他收養過來,遇到的問題還很多。

陳默是連離婚都不敢提的人,她怕這樣那樣的麻煩,她也隻是一個沒有收入的家庭主婦,本來也隻剩孤女寡母了,再攤上一個好大兒,她有沒有這個能力。

還有,她嫁給蕭明立這麼個狗東西,已經讓娘家人笑話得直想往地裡鑽,為了不讓那一大家子看笑話,她還不夠憋屈麼。如今自己給自己整糟心事,豈不是要被娘家笑話死?拿她當下酒菜一輩子?

算了,今天這頓蕭明立的喪宴,就當散夥飯,吃完後出門左轉,她就痛痛快快跟蕭家沒關係了!

鬆了這口氣,陳默大步走下大巴的階梯。

巧不巧的,這時蕭明立的手機和她的手機一齊響起來。

她的手機顯示是幼兒園秦老師,心裡一緊。現在還是中午,幼兒園打電話來,應該是女兒小小出了什麼問題。

先接了老師的。

秦老師說小小的腿和小朋友絆了一跤,蹭破點皮。醫務室看了沒什麼大礙,可她依然哭鬨著要回家,讓陳默把人領回去。

陳默這邊鬆了口氣,答應秦老師後連忙掛斷,再看蕭明立的手機。

來電顯示一個陌生號碼,她再三猶豫要不要接。

其實如果蕭明立欠了高利貸,不管她接不接,那些人都不會放過她。

陳默索性便摁下免提。

對方一口甜美的女音:“請問是蕭明立的家屬吧?我是新建集團員工關係部經理,今天蕭明立工程師的領導有緊急的事走不開,沒能到現場去給蕭工送行。但喪葬補助金和親屬撫恤金已經批下來了,需要您的簽字。”

陳默一喜,怎麼忘了這茬!

頭頂的烏雲漸漸散開,陳默瞧見方才還排在自己身後下車的蕭祁俊,已經朝著路邊走出五米開外,看樣子,他是不打算去吃蕭明立的喪宴了。

二月裡春寒料峭,少年隻穿著單薄的校服,在寒風中微縮著肩膀。

現在雖然過了法定節假日,可學校仍然處在寒假。

整個春節,蕭祁俊都沒有出現過,除了這幾日跟著辦喪的流程見到他,陳默都不知道他是在哪裡度過的。

這一瞬間她衝動上腦,快走幾步追上蕭祁俊,拍拍他肩膀:“那個,祁俊,小小在幼兒園出了點事,喪宴這邊我又走不開,不如……你幫我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