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自詡同理感極低的人都對他們的行為感道無比荒誕和惡心。
這群雄蟲子到底有沒有腦子。沒有的話不如……
白榆忍不住磨磨後槽牙,心裡已經開始暗暗合計。
他在126星做實驗的時候認識一夥星盜,武力值很高隻認錢不管其他,最主要的是:
他們的領頭人是一個偽裝成雌蟲的雄蟲,還很有可能是他的老鄉。
到時候具體的可以和伊爾西商量商量。
畢竟自己渾身上下隻有一顆完美的科研腦子。
至於埃特……
白榆也懶得再裝,語氣隨意卻泛著明晃晃的不耐煩:“你們確定能製備出來?”
沉浸在即將完成任務喜悅的埃特沒有絲毫察覺,繼續答複:“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進度,但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蠢貨,能做出來才怪。
白榆把茶杯放下,應了一聲:“那行,我知道了,你回去等信兒吧。”
“好嘞,閣下。這個交易您一定好好考慮,有問題隨時聯係我。”埃特還以為任務已經完成,所以笑得格外開心。
“閣下,伊爾西呢?我把他帶走。”
伊爾西麵無表情地靜靜聽著,他已經換上了得體的西裝,那雙蔚藍的眼睛仿佛發出悲鳴的大海。
他伸出佩戴腕表的手握住了通往地獄大門的金屬銀色門把。
與其讓彆人愚弄嘲諷地拖出來,不如留點體麵自己出去。也算報答白榆昨晚相救之恩了。
隨著門縫越來越大,一道諷刺的聲音刺穿凝滯的空氣,遁入伊爾西麻木的大腦:
“跟你走?我什麼時候同意了?”
伊爾西的動作戛然而止,一顆心不知名地亂跳了幾下。
門外,白榆不知道什麼站起身溜達到了客廳的陳列櫃,那裡麵放著一些書籍和伊爾西的照片,最中央還有一枚“126星救援勳章”。
金桂環繞利劍上麵寫滿了曾經的意氣風發。
白榆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彆墅中的兩蟲一統聽得異常清楚:
“蒙格利是我揍的,薩滿是我撞的,伊爾西不可能和雄保會走,至於你。”
白榆抽出展櫃中的一柄利劍,銀白色的劍刃劃破空氣發出“噌”的鋒鳴,泛著寒意的長劍直指呆傻在原地的埃特,他笑意不達眼底地道:“趕緊滾。”
埃特是那種帝國最常見的窩囊雄蟲,他這一輩子隻對雌蟲會揮舞過那些專為雄蟲體質定製的刑具。
他沒出過主星,沒去過戰場,更沒握過什麼真正的武器。此刻看著居高臨下的白榆,嚇得腿肚子不禁抽搐。
“閣下,閣下,你.你...”他語無倫次一方麵害怕,一方麵憋屈。
他沒想到還有雄蟲和雌蟲一樣狡猾,也沒想到這隻高等雄蟲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點麵子也不給雄保會。
“白榆,我可是雄保會派來的。”
“然後呢?”白榆已經不耐煩了,科研人的時間觀念極其強,他的每一分鐘都很寶貴。為了確定點東西,已經浪費了他不少時間。
“廢話真多。”白榆麵無表情地長劍一揮。
“唰。”
銀光閃過,埃特身上的衣服自中間整齊開裂,露出了他圓滾的肚腩。
“啊啊啊啊啊啊!”埃特看著又舉起長劍的白榆不亞於看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他撒開腿用儘畢生最快的速度逃離白榆的視線。
“哈,真不經嚇。”白榆看著連滾帶爬的埃特發出一聲嗤笑。
他自言自語著將長劍收回刀鞘。“一會還得和伊爾西說一下,借了他的劍用一用。”
“哢擦。”劍入鞘,屋門也同時完全推開。
白榆聽到了背後的動靜,一邊轉身一邊邀功般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不要擔心....”
“哈?”白榆看著穿戴整齊的伊爾西發出疑惑:
“你要出去麼?”
“但是你該塗藥了,要不先脫下來?”
伊爾西沒有回答,隻是怔怔地看著白榆,看著身影向他而來,從遠及近,從清晰到模糊。
“你……”
白榆有些慌,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伊爾西的金絲眼鏡,發現那雙蔚藍色的桃花眼泛著朦朧的水霧,將平常的冷靜與克製衝得一乾二淨。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伊爾西,仿佛滿是裂紋瓷器,一碰就會碎掉。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蜷縮,又收回。
最後鼓起勇氣輕輕地碰了碰伊爾西泛紅的眼尾,“彆哭呀,是我哪裡做得不好麼?”
“是我之前語氣太凶了麼?我改。”
看著白榆擔心又內疚的眼神
伊爾西緩緩閉上了眼,眼淚浸透睫毛,仿佛被雨水打濕的蝴蝶,他用儘全身的力氣才克製住擁抱。
他心中荒草叢生,但白榆像一團從天而降熾熱的火焰,大火燎原後在貧瘠的土地種下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