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啊 大火燎原後在貧瘠的土地上種下……(1 / 2)

作為帝國首富,沒有蟲比伊爾西更懂得利益置換的道理,也沒有蟲比他更了解蟲性的脆弱。

後背還未結痂的傷口很疼,仿佛無數細密的針在來回攢動。

他將自己抱得更緊,理性和感性將跳動的心臟撕扯成兩半。這是一個沒有結論的命題,最終結果隻在雄蟲的一念之間。

他像冰麵上的盲人,腳下的冰以他為中心蔓延出蜘蛛網式的裂紋,而他靜靜地呆在原地,等待隨時的塌陷。

“你的提議聽起來是不錯。”白榆語氣平淡,仿佛真的隻是在評價這場交易的公平性。

他勾起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低著頭把玩手中的茶盞:“考慮了很久吧。”

埃特看不清白榆的表情,但在他聽來這就是有所鬆動,便立刻上前附和:“白榆閣下您放心,雄保會對這次交易十分看重。”

一門之後,伊爾西瞳孔微縮,口腔裡的鐵鏽味逐漸擴散,連著那柔軟的心臟一起被刺穿,滴滴答答滲出的血液都泛著徹骨的寒意與痛苦。

他們隻需要進一步確定如何劃分星河集團的財產。

而自己隻是龐大財富的一個廉價的附贈品。

他倚靠著門,顫抖得厲害,但交易沒有結束,門外的埃特的聲音仍在繼續:

“您放心,伊爾西徹底定罪後肯定第一時間送回您的府上。您想如何都可以,就算廢了我們也能妥善幫您處理好。”

“關於星河集團的財產您也不需要操心,我們會將財產清算好,到時候將您那部分直接打入賬戶。”

伊爾西聽見了白榆似笑非笑的答複:“不錯,你們想得倒周全。”

頭頂懸著的鍘刀終於落下,伊爾西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又頹然放鬆,胸膛蔓延開來的苦澀讓他眼眶忍不住發酸。他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最終用手胡亂地捂住眼睛,蒼涼悲切地無聲笑了。

原來,剛剛給予他溫暖的蟲,也可以隨時將他打回地獄。

“哎,伊爾西先生,伊爾西先生。”阿統看著渾身散發死意的伊爾西,嚇得cpu差點燒壞。

他拉著伊爾西的褲腳,為白榆拚命解釋:“您信主人一次,主人真的會護著你的。”

伊爾西不知道,它這個小人工智能還能不知道麼?自己那個腦子完全沒分給談戀愛一點的主人就是個純純戀愛腦。

要不然也不可能看了8年的照片還不敢去找正主。

“先生,先生,一會你聽主人解釋!”阿統發現自己的安慰完全沒用,急得差點蹦起來。

愁人!它為自己的主人感覺悲涼了,這百分之十的概率注定是保不住了。

伊爾西看著亂轉圈的阿統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謝謝你,阿統。”

他摸摸阿統的鐵皮腦袋,扶著門邊緩緩起身,徑直走向這間屋子裡的衣櫃,他記得裡麵還有一套灰黑色的西裝。

果然,那套西裝靜靜地懸掛在衣櫃中,昂貴的麵料,考究的配色,細心的剪裁。

伊爾西定定地看了西裝好久:起碼在最後一刻,不要穿著睡衣被毫無尊嚴地拖出去。

白榆可不知道一門之後發生了這麼多事兒,也不知道自己那個還沒蹤影的戀愛幾乎“始”道崩殂。

他在很認真地思索另一件事兒:

他不信雄保會這麼好心,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果然,埃特感覺白榆幾乎要答應了後,整個蟲更加眉飛色舞。他本來就沒有腦子,也根本沒想到白榆是在詐他。他弓著身語氣更加諂媚:

“閣下,那就這樣說定了哈。然後,還有個不錯的生意,您願不願意聽聽。”

終於等到了,耽誤了他這麼長時間。白榆在心中冷笑道,抬起頭麵上卻不露分毫:“你說。”

埃特的眼睛閃爍著貪婪,他咽了口唾液,溜到白榆身邊,小心翼翼掏出光腦,在上麵打出七個字:精神狂化引發劑。

原來如此,果真如此。

白榆看著光腦上的七個字,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大拇指沿著杯口一寸寸滑過。他終於知道了雄保會這些玩意兒打算做什麼事情,也知道了為什麼這群玩意兒非要瓦解星河集團。

他在邊境的時候就聽說蟲非法經營生產黑藥的秘密工廠。

原來是雄保會的高層在運作。白榆唇邊的冷笑轉瞬即逝,他故意問道:“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嘿嘿。”埃特不顧白榆的嫌棄湊得更近了些,他指指光腦說道:“製備它,需要雄蟲的信息素,等級越高越好。”

雄蟲的信息素可以撫慰雌蟲的精神海,那同樣可以刺激雌蟲的精神海崩潰。

在帝國,儘管推行的是一雄多雌的婚姻製度,但仍有大把雌蟲一生都不會被雄蟲撫慰,尤其是軍雌,他們常年的征戰與廝殺使他們的精神海更容易崩潰。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齷齪,隻要雌蟲精神力崩潰等級越嚴重那麼需要的抑製劑就越昂貴。

初級抑製劑已經是很常見的藥物,價格也是大部分雌蟲可以消費得起的。

但高級抑製劑就不一樣了,它對於精神海處於崩潰邊緣的雌蟲幾乎是續命的藥。

他們就可以從中賺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完成這個計劃還有一個重要的阻礙:星河集團。

伊爾西家族克裡萊德世代經商,積累了巨額財富。伊爾西的雄父和雌父雖然已經去世,但留給他的資源和財產是任何蟲都無法想象的。這也是伊爾西可以在短短幾年成為帝國首富的原因。

遍布各個領域的星河集團,同樣是抑製劑的最大銷售商。

伊爾西剛剛接管集團後就以鐵血手腕力排眾議:將抑製劑的價格降到最低。

並且外界一直有傳聞:星河集團一直以高額工資聘請頂尖科研人才,致力於研究徹底解決精神力問題的藥物。

而這些絕對不是那群雄蟲希望發生的。

其實白榆心中早有猜測,但現在猜測不僅被證實,還被發現手段還更加卑劣。赤裸裸的真相仿佛攤在非洲草原上的腐肉,陣陣酸朽讓白榆惡心至極。

地球經曆了幾千億年的進化,唇亡齒寒、福禍相倚的道理卻是一點都沒留存下來。

如果不是雌蟲在外征戰,哪有他們紙醉金迷、驕奢淫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