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接受 無論是利益還是感情,他們已……(1 / 2)

伊爾西隱藏得很好,幾乎是瞬間就移開的視線。

好在會議即將結束,已經不需要他再發言。

鬢邊的金色的碎發不知何時垂落在臉側,他慌忙地低下頭,掩住那雙怔然的眼睛。

伊爾西覺得自己應該笑著慶幸終於找到了莫名被偏愛的緣由。

但胸腔中翻湧成浪的苦澀卻像個明晃晃的烙印,訴說著自己心裡那點不敢正視的貪心。

他貪戀從天而降的溫暖,他喜歡毫無緣由的回護,他沉迷點點滴滴中透露出的尊重。那顆甘甜的糖果原來真的沒有包裹毒藥,隻不過...

本不屬於自己。

伊爾西恍然發現:自己連悲傷的資格都沒有。

從始至終,雄蟲隻給過他一個承諾。

伊爾西藏在桌麵下的手收得越來越緊,利用指尖嵌進掌心的疼痛將密密麻麻的苦澀儘數掩埋在心底。

再次抬頭,他又恢複成了清冷淩厲的星河總裁。

隻是他的餘光還是忍不住向站在門外的白榆看去。

此時的雄蟲正抱著胳膊倚靠在走廊的另一側,他身形頎長,穿著棕色的長款風衣正麵無表情地低頭查看光腦上的信息。

仿佛是察覺到玻璃另一側的視線,白榆猛然抬起頭,他看見伊爾西的瞬間便十分自然地彎起了眉眼,用嘴型無聲地說道:

“我就在這裡等你。”

少年的眼睛漆黑明亮,伊爾西攥著的手頹然鬆開。

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卑劣的,他不敢詢問雄蟲,不敢知曉答案,卻無法拒絕雄蟲的溫柔。他像個自導自演的小醜,帶著麵具站在舞台的中央執拗地不肯放手。

就這樣吧。

無論是利益還是感情,他們已經被牢牢捆綁在一起,如果有一天雄蟲要將這道繩索親手斬斷..

那他...

也全然接受。

*

這場會議從開始到結束也僅有3個小時,但它宣告著會議室中的一些蟲將徹底離開星河集團的權利中心。

“會議結束。”

伊爾西站起身打算直接離開的時候,一個癱在椅子上,麵如紙灰的雌蟲咬牙切齒地說道:

“伊爾西,你可已經匹配了,蒙格利那個家夥是什麼雄蟲,我清楚,而你應該更清楚。”

當初伊爾西被強行匹配的時候,與他有利益往來的蟲都詳細調查了蒙格利的性格等情況。

得到的結果趨於一致:暴虐。

所以會議室裡麵大多數蟲都不認為還能看見活著的伊爾西。

但有些蟲能坐得住,有些蟲坐不住,就比如這個宛如喪家之犬的老雌蟲。

伊爾西笑了一下,沒有反駁隻是徑直走到會議室門口,他向來覺得和愚蠢的失敗者說話是一種對時間的浪費。

但是,對於剛剛猜測自己可能隻是一個“替身”的伊爾西,他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

握上門把的手一鬆,回頭居高臨下,仿佛再看一灘無關痛癢的垃圾:

“費德拉,我今天出現在這裡,你應該很失望吧。”

“並且從今天開始,你連失望的機會也沒有了。”

總裁的嘲諷徹底擊垮了費德拉那顆搖搖欲墜的自尊心,他青筋暴起幾乎是喊著說:“伊爾西,你可還有的精神海紊亂症,我道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拭目以待。”伊爾西不再分給他任何眼神,拉開玻璃門,隻留下一道離去的背影。

“結束了?”白榆直接迎了上前,自然而然地與伊爾西並排而立。

“那個是雄蟲?”會議室跟隨著總裁的背影自然發現了白榆,本來安靜如雞的會議室立刻發出激烈的討論:“這這這,應該不是蒙格利吧。”

“肯定不是啊。”

“這個是不是他家的那個雄子,長得可真好。就是不知道等級怎麼樣。”一個年輕的雌蟲脖子伸得老長,目不轉睛盯著雄蟲。

“怎麼招,等級合適你還打算過去給他當雌侍?”

蟲族對於婚姻與性向來開放得可怕,年輕的雌蟲聳聳肩理所當然道:“那有什麼不行的,我條件也不差,光是雄蟲閣下的這張臉,我就高喊可以。”

“哎哎,你們說星網上說的那個是不是真的。”一個稍微平頭雌蟲朝身邊的同時擠眉弄眼,“就是那個,那個小甜文,你看沒看。”

“當然看了。”同事一臉激動地分享著:“那個樓主好像打算新開一個帖子,打算重新開始好好寫!”

他的聲音其實不是很大,但奈何會議室的門並沒有關嚴,並且白榆和伊爾西的耳力還十分優秀。

於是“我們即將擁有更豐滿的同人文”的消息讓兩蟲不禁同時一僵。他們十分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從對方的眼睛裡都讀出了清晰的尷尬。

“那個,咱們去吃飯吧。”白榆假咳了兩聲,十分自然地拉過伊爾西的手腕,逃離“當麵開大”的現場,一邊走一邊岔開話題:“總裁,下午我要去研究所。

“等我整理完東西,你要不要實地考察一下?”白榆難得沒有看伊爾西,話語間帶著些許忐忑。

他有自己得私心,他不想和伊爾西隻是盟友關係,他想邀請伊爾西進入他的生活。

手腕炙熱的溫度分毫不減,伊爾西的眼睛閃過一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