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現 事了(1 / 2)

小城隍 侑憑 4004 字 9個月前

一聲驚響。

林秀萍急促喘息著,止住了叫聲,瞧著這公堂上麵目模糊的城隍和眾位鬼差,掐緊手心的劇痛讓她深刻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不,她不能死,也不能認,不然小文……

她忍住了心中的恐懼,又回頭哀求於恬“恬妮兒,你和弟弟那麼好,你也不想讓他死的是吧?他才幾歲啊,我要是不那麼做,她就得死了,你能理解我的,是吧?”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弟弟啊,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好多錢,你知道嗎?他們給我好多錢……”

於恬沉默不語,她想起自己年幼的時候沒有了媽媽,爸爸又是個大老粗,她特彆羨慕每天都被媽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朋友。

後來終於有一天,爸爸帶回了一位沉默的阿姨,她心中的期待多於擔憂。

林秀萍對她不錯,就算弟弟出生後也能儘量做到公平,弟弟有的東西她也一定有一份,所以她特彆高興,也是真的把她當做媽媽的。

她低頭看著這個哀求著自己的女人,是如此的麵目可憎,害了她的性命,將她的生辰交給了不知名的壞人,奪走了她的壽命給弟弟續命。

事到如今,還企圖欺騙她和城隍,一抹猩紅出現在她的雙眼中,她伸出手虛扶住女人的手臂,聲音又輕又緩:

“可我好痛啊,那要不然,我先把你撕碎了然後再道歉好不好?你也體驗一下我怎麼死的,說不準你也能理解我的怨恨,是吧媽媽?”

她一直忍耐著,喻言叫她不要衝動,她還想要投胎,她這輩子已經結束了,她下輩子再做這輩子沒完成的事。

那個冷漠的男人看著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隻要做出什麼不該做的行為,對方就會叫那條巨蛇吞了她。

可是……她就不可以恨嗎?她聽過看過那麼多的故事,受冤而死的厲鬼向加害者複仇,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她都死了啊,為什麼還要學著做人的時候那樣,要考慮以後的事情?為什麼還要等彆人為她討一個公道?

她自己就可以,明明自己就可以。

於恬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身上的鬼氣翻滾,胸口的怨恨猶如烈火越燃越烈,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直接撕碎林秀萍魂魄的時候,一道金光破空而來,警告似地紮入了她的手臂,她身上的鬼氣頓時被金光點燃,發出了“滋滋”爆響。

於恬發出了一聲慘叫,推開林秀萍砰砰磕著頭求饒,手臂上的金火才慢慢熄滅,她整個魂魄都變淡了一些,她心有餘悸,恐懼不安地小心看了一眼黑暗裡的男人,被仇恨衝昏了一瞬的頭腦頓時清明。

“……”喻言額頭青筋一跳,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裝x的場景和裝備都是靠對方支撐的,他又平靜了,不、不就是越俎代庖嗎……

台下的林秀萍見於恬慘狀,也嚇到了,眼睛瘋狂亂轉,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喻言輕咳一聲:“林秀萍,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再敢胡言亂語,就叫你下油鍋。”

他話音剛落,府衙外的黑暗裡突兀出現一口巨大的鐵鍋,鍋下熊熊火焰刺目,一個身高近三米的青臉大鬼正站在燒得通紅的鐵鍋邊,手中拿著一支鐵棒,將試圖爬出鐵鍋的虛幻鬼影打回鍋中,油鍋中慘叫連連,那聲音直聽得人心寒。

喻言:“。”

心動了,好一個言出必應的幻境。

林秀萍似乎被鍋下的烈火燒到了,害怕得往前爬了幾步,麵上儘是絕望,聽著耳邊的慘叫聲,她恨不得自己能昏死過去。

喻言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冷聲道:“你可要想明白了,於啟文因你之過已在地府掛了名,於恬因他而慘死,若你再執迷不悟,再損他陰德……”

喻言故意拉長了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對於為了兒子能夠謀害繼女性命的女人來說,兒子必定是她的軟肋。

他們對於恬的事多有猜測,並沒有實質證據,那幾個陌生人隻有林秀萍接觸過,喻言也想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不!不要傷害他!這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林秀萍聽到兒子的名字,生怕城隍也將兒子的魂魄勾來,嚇得連連磕頭:“我認罪,彆怪罪我兒子,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她說著終於崩潰大哭,從事情發生後的愧疚不安和恐懼全都在此刻宣泄出來。

喻言側頭示意無常鬼,後者從袍子裡掏出紙和筆放到林秀萍麵前。

“將你罪行仔細一一書寫,莫要偷奸耍滑遺漏細節,城隍爺看著你呢。”無常鬼將紙鋪開警告道。

林秀萍嘴裡說著不敢,抓起筆就飛快書寫起來,半晌後終於寫完,滿滿四張紙頓時飛起落入喻言的手中。

喻言飛快看完,皺了皺眉:“你不認識詢問於恬生辰的那幾人?”

林秀萍生怕對方說自己撒謊連忙道:“我……我真的不認識,您可以找邱婆問話,我是聽了她的話才去的那地方為小文求平安,那個老太太聽說了我的事情,要了我們一家人的生辰,她……她說……”

林秀萍忍不住去看一臉冷漠的於恬,顫抖了一下咬牙繼續道:“那老太太說於恬生辰有異,和小文天性相斥,長此以往,小文必定性命不保,她又說於恬命格是他們這一行難得一見的,想帶她入行,這樣也可以壓一下她的命格凶性。”

喻言搖頭,冷聲道:“你也是有文化認科學的人,這種渾話你也信?”他看著訴罪狀上的字,覺得匪夷所思又難過:“你在此狀書中說對方給你三十萬,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