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雄性需要蟲照顧,加班也不利於家庭和睦等原因,已婚雌蟲的工作時間要比未婚雌蟲少一些。如果未婚蟲一月通常工作二十二到二十六天,那麼已婚蟲則通常在一月二十天左右,具體哪天休假可以自主申請,方便雌君雌侍們在家輪班。
講究一點的雄子身邊必須時刻有蟲,但上進心強的雌蟲也可以選擇多工作,隻要家裡能商量好,雄主一般不會攔。
隻有有些比較貧困的低級雄子,補貼並不算多,自己都有可能工作,更稱不上讓君侍陪伴了。
七比三的雌雄比不足以讓每個雄蟲都能靠著補貼和君侍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雖然大部分是這樣。
但特倫斯很顯然並非貧困,更談不上低級。
他抄起手墊在腦後,最後還是隨心所欲地躺在了石板上。
“這啊……許年純工作狂,當時要嫁進來的時候就說過他不會放下工作。但這樣家裡就排不過來了……阿坦死活不同意我娶許年,天天回家生氣。”
“我沒辦法,隻好騙阿坦,說許年答應陪我……那邊去勸許年,說他可以去上班,我自己在家沒問題。”
“然後就這樣嘍!排到他我一般是待在家裡的,但我忘了今天了……已經定好了出門,也不願意改……其實許年也不放心來著,他問要不要請假,我說算了。”
特倫斯輕聲說:“你都不怕的,我怕什麼?”
季庭聽著嗯了一聲。
這個解釋很怪,躺在這裡的特倫斯也很怪,但對彆蟲不想說的心事尋根問底是很沒必要的行為,季庭也不會勸導什麼。
每個蟲有自己的選擇,當特倫斯想說什麼的時候,他認真聽就可以了。
兩人接著聊著,季庭把架子拚完了,特倫斯坐起來,給他啪啪鼓掌,展現了自身豐富的精神價值。
“好!這架子可真好!又好看又結實!”
“因為這是咱倆拚的。”季庭笑著側頭看了特倫斯一眼。
“那當然,”特倫斯也不跟他客氣。
季庭“哈!”地一聲,反悔道:“我剛才客氣一下而已,架子好看該你什麼事?”
他撅了撅嘴示意自己才是功臣。
特倫斯盯了他一會兒,突然道:
“季庭,你有長得像的兄弟嗎?”
季庭聞言雙目一斂,慢條斯理地轉過眼睛瞧他。
特倫斯一下子很緊張,臉刷地紅了,詞不達意地說:“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呃,就是……”
季庭一言不發,他的沉默令特倫斯更加惶恐。
“我不喜歡雄蟲!雖然是、是……是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吧……我就是覺得要是有雌蟲長你這樣……”
季庭好整以暇地斜睨著他支支吾吾,一直把特倫斯看到後悔的想撞牆,終於繃不住大笑起來。
他笑得眼都不睜了,直接往後一躺,一邊笑,一邊大聲拒絕:“沒有!想都彆想!”
特倫斯惱羞成怒:“你玩我!季庭!”
季庭就這樣和特倫斯成為了朋友。季庭以前的朋友走南闖北,都不是什麼好騙的人,除了哈森沒幾個好玩的,而特倫斯天天宅家,傻的跟孩子一樣,可以極大滿足季庭偶爾使壞的野心。
而特倫斯在家閒極無聊,經常來給季庭幫忙。幫忙幫忙,越幫越忙。他有時候帶蟲,有時候不帶。有時候不僅不帶,還擠走了原先雄保會來幫忙的蟲。沒少拖慢季庭的工作進度。
除了特倫斯,季庭也認識了不少其他雄蟲,這歸功於瓦爾納會長。
瓦爾納會長曾經為季庭舉辦過歡迎儀式,邀請了許多本地的雄蟲,希望能幫助季庭更快融入生活。
瓦爾納在台前為季庭隆重介紹,台下的蟲表情各異,季庭在上百號蟲的自我介紹裡暈頭轉向,什麼也沒記住,最後隻好淪落為隻會點頭的微笑機器。
瓦爾納躲到邊上哈哈笑,對特倫斯說:小季還是年輕,不善言辭啊!哈哈!
特倫斯隻好沉默,狂翻白眼。
這樣的半個月過去,季庭終於弄好了房子。
暖房那天,瓦爾納會長帶著他雌君和常來幫忙的工作蟲員,特倫斯帶著阿坦和他的雌侍,季庭邀請的幾位鄰居,還有他在宴會上交到的雄蟲朋友,還有……
哈哈!方秘書!
想不到吧,就在季庭請來的朋友坐了三大桌,霖珀老蟲們觥籌交錯,機器管家跑著上菜忙的滾輪冒火的時候……
一個通訊打來,一無所知的方秘書自帶bgm投屏登場。
他是來通訊回訪的。偏偏當時季庭的光腦正好投屏在空氣中,為大家放點小品笑話的視頻當背景音樂,通訊請求一到,方秘書西裝革履的上半身強勢覆蓋視頻,七平米大頭閃現,與三大桌麵麵相覷!
認識方秘書的蟲不多,隻有喝得有點多的瓦爾納反應迅速。
他不知道通訊回訪的事,以為方秘書也是來為季庭的新居送上祝福的。方秘書一向代表了雷格納特的心意。瓦爾納感慨萬分,當場即興演講,紅頭漲臉,慷慨激昂,從方秘書身份介紹講到季庭的孤苦伶仃,從雷格納特先生鞠躬儘瘁講到霖珀星雄保會繁榮昌盛……替季庭全方位地感謝了方秘書的儘職儘責。
方秘書幾次想要打斷,偏偏瓦爾納不僅是霖珀分會會長,更是稀少的A級雄蟲,他興致上來,沒蟲敢攔他。
……
最後的最後,方秘書捏著鼻子,替他自己和不存在的雷格納特隨了兩萬。
季庭全程圍觀,栽在沙發上笑得不能自理。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