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爾連話都沒說完,便感覺手腕上按住他的力更加用勁了些,下一秒近在咫尺的臉就湊了過來,打算在他唇角留下一個吻。
伊斯梅爾心細地察覺到眼角有一道光亮閃過,帶著細微的幾乎被歡呼聲淹沒的快門聲——
有人。
懷斯亞顯然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以為控製住了手就能免於反抗。
而伊斯梅爾卻是毫不猶豫地伸腿蹬開懷斯亞,彭地一聲人就被踹到了沙發後麵,還傷及了幾個“無辜”的圍觀群眾。
“草!”
伊斯梅爾收回長腿,看著那邊從沙發後稍顯狼狽爬起的懷斯亞冷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走。
他倒要聽聽待會兒懷斯亞怎麼解釋。
那邊跟著懷斯亞一同起身的朋友扶著被撞倒的桌子,麵帶慍怒地道:“玩不起就彆玩啊,怎麼脾氣這麼爆?看起來又是溫溫柔柔的。”
“哎呦我的頭,肯定流血了吧?懷少,你說這是怎麼個事啊?下回咱們彆叫這人了,真掃興!”
“一個雄蟲,保守得跟已婚雌蟲似的。”
懷斯亞皺著眉聽身旁的人的嘰嘰喳喳,腹腔處灼燒般的痛感倒是真真實實地告訴他,他好像惹伊斯梅爾不快了。
他哪能想到伊斯梅爾反應那麼大!而且伊斯梅爾不是還醉了嘛,一點也不好騙。
“行了,要玩你們繼續玩吧。”懷斯亞不耐煩地說著,完全沒有接話一起譴責伊斯梅爾的意思。
他們懂個毛,也是伊斯梅爾性格沒有怪到隨意生殺,不然伊斯梅爾沒法拿自己開刀就是拿這群瞎起哄的人開刀。
懷斯亞這樣想著,隨手帶上自己的外套就追了過去。
……
伊斯梅爾最先去了酒吧內人最多最密集的地方,那是快門聲傳來的方向。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懷斯亞的策劃,但大概率能排除。
懷斯亞這人本就隨性張揚,是那種在床上興致大發能將床伴生喰的變態。但他至少腦子還清醒,不至於以為用這麼點照片就能要挾自己。
更何況,懷斯亞不得不考慮到弗朗西和塞西爾之間的利益關係。
看來是有其他人,恰巧?還是跟蹤?
伊斯梅爾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灼痛,一麵朝人群中走去,一麵在心中詢問係統:【剛剛有沒有注意到什麼?】
係統這才冒頭:【宿主大人,您是指懷斯亞還差0.01毫米就要親到您這件事嗎?】
伊斯梅爾:……
宿主沉默,係統就心慌。
他也不敢說伊斯梅爾庫庫喝酒糟踐自己的身子,又搞得他的監測係統也是一上一下亂糟糟的,隻咕噥道:
【我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剛剛是有注意到有個金發的人在偷拍啦……說不定是覺得有意思呢?我覺得宿主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好……畢竟醉了很難受——】
金發……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後,伊斯梅爾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係統的說教:【收聲。】
係統乖得像條狗。
這裡金發的人倒有不少,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到目標。不過伊斯梅爾有的是時間跟對方耗,便往一旁稍微掩人耳目的地方一站,恰巧能夠看到下樓的出口,防止人逃跑。
追上來的懷斯亞見人站在那邊也算鬆了口氣,要是把伊斯梅爾帶不見了,他父親非得將他關在宅子裡半個月不可。
“小梅爾——”
懷斯亞腆著臉上來,還想緩解氣氛般玩笑:“是我不知分寸了,差點忘了小梅爾是有雌君的人。”
伊斯梅爾懶得辯駁並非為了蘭諾德,“滾。”
“唉,小梅爾。我錯了,彆跟我置氣行不行?下回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做補償,怎麼樣?”懷斯亞壓根不在乎自己熱臉貼冷屁股,繼續說著還攬過伊斯梅爾的肩。
伊斯梅爾動了動唇瞥人一眼,“要不是你姓弗朗西,我就當場把你這神經病切成蟲渣。”
“嗯嗯嗯,是的,我是神經病,感謝小梅爾不殺之恩!”懷斯亞連連點頭應聲道。
伊斯梅爾話剛說完,便瞥到了人群中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金發、獨自一人準備離開的霍根。
伊斯梅爾隨即扒開身上的懷斯亞,打開了自己的光腦,忽略掉哥哥們和蘭諾德的消息和通訊後,往下翻到了昨天半夜切曼斯發來的消息:【圖片】。
血淋淋的一顆渾圓眼球掛在了切曼斯家宅的大門前。
霍根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