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伊斯梅爾眨了眨眼,緩解了一下用眼過度的疲勞,自嘲般說道:“豎大拇指?佩服我穿越把自己玩成精神病嗎?”
係統也接不上話了,要是他能有表情,此刻定然是QAQ。
伊斯梅爾不說話,係統也開始裝死了。
不過還沒休息多久,伊斯梅爾的房門就被人敲響了,推開門的是內菲爾。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蕾絲邊裡衣,下身是黑色西褲。按理來說,內菲爾入內都得穿上白大褂,伊斯梅爾也看不到他裡麵穿了什麼。
但內菲爾醫生自從認定伊斯梅爾對自己有意思之後,膽子就大了起來。白大褂照穿不誤,但前麵的扣子卻再沒扣起來過。就這樣敞開,露出裡麵風騷的打扮。
好在他那張臉戴著眼鏡時禁欲得很,不至於讓人一眼感到不適。
“殿下,該吃藥了。”內菲爾帶著笑意將藥端到了床邊。
伊斯梅爾靠在床頭,背後枕著柔軟的枕頭,忽然間想起了早晨離開的蘭諾德,往日裡都是他來給自己喂藥,今日竟也舍得讓內菲爾來了,分明之前醋得不行。
伊斯梅爾側頭看著內菲爾,那眼神說得上是專注。
直將人看得拆開藥包裝的手都軟了,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在唇角露出一點笑意來。他笑吟吟地抬起眼,微眯的狹長眼睛輕巧地對視回去,將藥放在掌心問道:“殿下在看什麼?”
那聲音低而婉轉,仿佛兩人間曖昧的呢喃。
可惜伊斯梅爾不吃這一套。他也十分輕鬆地笑了出來,半點沒有被人撩撥到的痕跡,反倒是沉默了片刻收回視線道:“我在想,內菲爾醫生可是嫌我這宅子熱了?”
內菲爾一頓,知曉對方注意到了自己的著裝,“當然不會,殿下。”
“內菲爾的心,您看得一清二楚。”
話音剛落,內菲爾還想要靠近的動作便被伊斯梅爾釋放的精神力給猛地壓製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人半虛實的骨骼甲也露了出來,筆直地抵在了內菲爾左胸心口的位置。
他的低領蕾絲邊裡衣掩不住肌膚,被骨骼甲鋒利的表麵劃破了皮,滲出一絲絲血液。
對於蟲族,充滿暴力的性與愛更讓他們沉迷,這種程度的傷隻會讓內菲爾顫栗得發麻,是被雄蟲壓製住的爽感。
刃邊順著肌膚下劃,在潔白的裡衣上留下鮮紅的痕跡,伊斯梅爾露出一個笑容,從內菲爾仰視的視角看去,那是一個極具病態和可怖的陰鬱的笑,高貴雄蟲的白發垂在眼睫前,隨著人說話間輕晃,掩映住淡綠如湖水的眸。
“似乎要取出來才看得清楚,是吧?內菲爾。”
伊斯梅爾說。
內菲爾鬼使神差間就要點頭,腦內卻忽然間響起了警報。伊斯梅爾隱藏得再深,也改變不了他患有精神疾病的本質。隻要內菲爾點頭,伊斯梅爾就有可能將那骨骼甲傳透他的胸口,將他內菲爾的心挖出來看看。
於是內菲爾勉強保持著微笑,無視他額上滲出的冷汗,還算是完美無缺:“殿下……”
這聲音幾乎是祈求了。
他沒有任何背景,能夠支撐他收回方才那句話,也沒有任何膽量,敢於用生命去賭博。
伊斯梅爾總算放過了他,笑容冷卻收回精神力的壓製和骨骼甲。他轉回了頭看向遠處,“你們的生命太脆弱了。”
“蘭諾德呢,你來的時候沒看到他麼?”
內菲爾還捧著藥嗎,聽到伊斯梅爾的問題還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貌似是打算見蘭諾德。而蘭諾德的確在十分鐘前想要來見伊斯梅爾,卻被自己以要進行病情查看為由先行進入。
此時應該還守在門外呢。
明明是因為利益而娶回家的雌君,甚至根本沒有進行過交合。伊斯梅爾何故這樣在乎他!還害他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傷。
但內菲爾也隻敢心裡想想,麵上也隻得回道:“蘭諾德上將在房外等候,待您吃過藥,屬下便去通知上將。”
伊斯梅爾沉默得一會兒,也就應了。這時候乖巧吃藥的模樣,又與方才突然發瘋的模樣判若兩人。
隻有伊斯梅爾自己知道,他不是無故提起蘭諾德,也不是無故傷害內菲爾。隻是他但求幾人間的平和,任何一方太過自信,都會讓伊斯梅爾的計劃出現差錯。
好一出拉扯,看得係統是歎為觀止。
總之,伊斯梅爾吃了藥,內菲爾便識相地扣起白大褂擋住傷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