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上麵正播報著宗和煦的采訪。對方現在重回了宗家中心,一時風頭正盛。和那時相比,電視上的宗和煦身著裁剪合身的西服,身姿挺拔,周身的氣質溫和又極具力量感,讓人幾乎忽視他還坐著輪椅。
宗和煦,已經微微有了些上位者的威嚴了。
景言看了十幾分鐘,最後關了電視,回到房間。
夜晚偏冷,身著單衣依舊有些寒冷。但景言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隻有冰冷才會刺激思考。
他想要調查真相,但原主手頭能利用的東西實在不多。原主的社交圈被景舒山控製,現在就連人身自由都已經被控製了。如果不是因為景舒山遲遲不將景言失聲的消息放出去,景言幾乎都可以確認是景舒山做的了。
但景舒山,選擇隱瞞這件事情。
甚至就在和宗和煦見麵後,對方利用景言失聲的消息以換得宗家內部消息後,都沒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明明他可以利用景言啞聲這件事,重傷宗家聲譽。
但他沒有做。
為什麼?
而且景言覺得,失聲這條線索向上探尋,也許關鍵在和原主一樣無故失聲的母親身上。
陳阿姨剛才的表現,很不對勁。
談及曾經的夫人,以至於到了害怕的地步嗎?
思索著,景言來到床邊,但想到了那接近十台的監控設備,一時之間臉色冷了許多。他深吸一口氣:【有十台監控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說?】
【因為這不關乎宿主你的性命。】係統正色,【我很正直,隻會在必要的時候才會提供幫助。】
景言歎了口氣,這個係統沒啥用。
而且那個言出法隨,按常理來說,最近很有可能要被觸發了,自己必須要更加謹言慎行。
至於穀十的情況,景言還在斟酌。
他能看出,穀十對自己有著超出常理的癡迷。而這份癡迷,將會化成一張包裹的網將自己纏繞住。穀十一定已經有所舉動,並且已經完美實施了。
比如,監控。
比如,衣服。
所以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景言故意對穀十說了不準進入房間,他沒有錯過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陰冷。
監控是穀十安裝的,至少一部分是。
監控有兩個型號,不排除有兩個人進了自己房間安裝監控。
另一個會是誰?景言把周圍的人想了個遍,都沒能下定論。
雖然穀十是係統官方蓋棺定論的變態,但景言覺得自己未嘗不可以利用這個屬性。因為自己手裡有的牌太少了,坐以待斃隻會成為盤中餐,他必須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以自身為餌。
畢竟封池舟可信,但不可全信。
比起相信一個有私心有理智的人,景言更願意相信對自己無理智熱愛的變態。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調查出最後的真相。
今天上午在房間裡,景言對封池舟提出了兩個要求:
一、對景舒山說,他兒子近日情緒不穩定,出現一定的幻覺幻聽。
二、當景言陷入昏迷之時,將他失聲和母親曾失聲的消息傳出去。
條件之下,景言寫道:我知道你手裡掌握著我不知道的東西,但我並不在意,因為我隻想自己調查出最後的真相。
封池舟最後的表情很有趣。似乎因為春夏交接,天氣有些熱了,他鬆開了襯衫兩邊的口子,然後輕笑:“景少爺,果然很有意思。”
“隻是合作的報酬,你想好了嗎?”
景言手機的手機上隻有一句話:
“是你前來的緣由。”
封池舟看向景言的眼神變了幾分,於是,深藏在眼眸下的東西開始浮出水麵。那是種被抑製的情緒,甚至還帶有些許渴求的意味。
和穀十的□□不同,這種渴求是被壓製在理性之下的,可也正是因為被壓製,所以才顯得如此來勢洶洶。
景言淡淡。
和封池舟見麵的第一眼時,他就已經確定了對方的目的。
無論是對方與自己熟悉的氣味,還是其他什麼,這些都是景言佐證自己猜測的手段而已。
封池舟,和穀十也並無什麼不同。
既然對方對自己感興趣,那不如就以此為切入口。不管對方究竟是為了何物,自己能做的就是把握住所有的東西。
至於最後所謂的報酬?
景言並不擔心。
他又沒說清楚究竟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