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穀十的怒火簡直就要化成實物撲過來了。
這場爭奪之戰勢必是要展開了。
封池舟的笑斂了下來,他走了幾步,然後把渾身無力的景言放到小沙發上。可剛一脫手,就是細碎的腳步和風聲,封池舟側身閃避,迅速躲開穀十襲來的手:“這麼迫不及待?”
“哼。”穀十冷笑。
景言被安置好了,這兩個男人現在打起來就毫無顧忌了。兩人很默契決定不使用任何外物,而是單純進行身體的搏鬥。
像是爭取伴侶的野獸般。
證明自己的力量和能力。
穀十的動作非常淩冽,招招都反應迅速,主動出擊,直擊對方。而封池舟則更多是雙手抱拳屈肘,進行防備,在適時時反擊。
兩個男人打得熱火朝天,景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免費的比賽,不看白不看。
而且景言能感受到,渾身無力的藥效在緩慢消散,他的力氣正在逐漸恢複。
不過就算他完全恢複了體力,無論是封池舟還是穀十,他都難以掙脫對方的強製束縛。也就是說,他還是會被贏了的人給帶走。
他想要掙脫這樣的局麵,必須想出一個新的解決方案。
封池舟有私心。
可作為言出法隨欽定的變態中的變態,穀十的私心也絕不小。
景言不想自己剛從一個坑裡跳出來,又被迫帶到另一個坑裡去了。
或許,想想另一種可能。
景言眯眼,眸色忽然閃了閃。
【係統,距離上次的言出法隨生效,是不是今天就剛好是七天裡的最後一天了?】
上次那晚罵穀十變態,言出法隨生效。之後的四天偽裝情緒崩潰,而後又被宗和煦隔離了三天,今天剛好就是第七天。
而現在正好是晚上。
景言認真看向周圍,最後終於在左上角看到了精致的時鐘,其指針正好落在了十一點半的位置。
【啊……】係統緊急計算,【對的。】
言出法隨是在一周內肯定會隨機觸發一次。所以這麼算來,最後這半小時,就一定會觸發一次。
隻要把握住今天最後的言出法隨,自己就有可能脫離目前被操控的險境。
景言眯眼,目光回到麵前還在打的男人身上。
兩人現在依舊還未分出勝負,但就目前形式來看,和穀十相比,封池舟的打鬥經驗明顯更少一些,所以更多時候他隻能躲避對方的攻擊。
封池舟的臉上本就有傷口,血液滲出,更讓他多了幾分淩冽的感覺。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襯衫的口子也蹦飛出來了些,然後隱約露出裡麵的肌肉。
月光和昏暗的燈光下,線條優美的胸口在衣中若隱若現,肌肉隨他的呼吸和動作不斷起伏。手臂的肌肉此刻更是鼓起,線條流暢。
確實練得不錯。
景言想了想自己的身材,一時間梗住了。他雖然也肌肉緊實,身材卻不是這番的模樣,而是更纖細些。
穀十則身著寬鬆黑衣,繃起的肌肉線條優美。他沒有封池舟那般狼狽,棕色的眸子深深,在月光下閃著些許的光輝。
就同群狼之首般銳利。
他死死盯住對方,短袖下的手臂因發怒而繃起,青筋暴起,有著些許野性的美感。
兩人再度距離拉進,穀十右手指節微曲,掌根發力,快準狠向封池舟的下巴襲去。封池舟隻能側身閃避,隨後穀十立即側身左腿高抬,徑直向封池舟的太陽穴擊去。
這穀十果然有點東西。
景言一時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每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且極其狠辣。穀十甚至能預判出對方的躲避方向,然後迅速跟進攻擊。
看來那晚,穀十對自己有所保留。
景言倒是對穀十有點改觀了。
對方也不是毫無理智的變態。
封池舟被對方踢得直接往後倒退幾步,隨後背部撞到在牆上,迅速往旁邊閃避,才躲過了對方緊接而來的攻擊。
他打不過穀十。
封池舟皺眉,自己一味躲避,隻會一味消耗體力,最後也同樣會輸,不如現在直接放手一搏。
這想法一出,封池舟迅速拉近距離,左右手輪流出拳,緊繃的肌肉下是淩冽的風聲。穀十閃避,而後封池舟抓住機會,左手伸出欲直擊對方麵部。
穀十俯下身子抗臂,抓住封池舟伸出的左手。隨後扭臂貼近對方,重心下移,躬身用力,將對方過肩摔了出去。
咚得一聲巨響,穀十迅速反身壓在對方身上,膝蓋抵住封池舟的下巴,冷笑:“你輸了。”
封池舟的眉眼因疼痛微蹙,就連嘴角都抿出血液出來了,他扯出一絲冷笑:“我們誰都不會是贏家。”
“就算你現在打贏了我,那又如何?這不等於你就擁有了他。”
穀十冷然,直接用膝蓋頂住封池舟的喉嚨。對方缺氧,好看的臉開始泛紅,卻依舊掛著嘲諷的笑意。
心下煩躁更甚,穀十俯下身,快準狠對著封池舟的脖子側方敲下,然後默然看著對方暈了過去。
誰都不會是贏家。
穀十站起身,血液的鐵鏽味下,他的黑衣如同死神的宣告般。
此刻月色深沉,抬眼望去,曾經讓自己魂思夢牽的青年,現在正側躺在柔軟精致的白色沙發之中。對方一席寬鬆的藍白睡衣下是細瘦微附肌肉的小腿,像是白玉般泛著溫潤的光。
曾經給自己抵來茶的手,骨節分明,抬手時指節微微彎曲,露出完美好看的弧度,輕合又分開,竟是在為他輕輕鼓掌。
喉嚨開始乾澀,喉結上下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