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隅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帶著肩胛骨都有些脹疼,半開玩笑地道:“這麼恨我?”
希聲照常故作惶恐地道歉。
方無隅看他一眼,雖然聞不到,但仍打開了車內的空氣淨化裝置。
希聲表麵鎮靜自若,事實上,口腔內壁已經被咬掉了一塊肉,此刻涼絲絲地疼。
這麼近的距離,這麼濃鬱的雄蟲素,他也並不是毫無反應。
待車內雄蟲素淨化得差不多了,希聲把車窗一開到底;但開到一半,又想起雄蟲嬌弱,許會感冒,便又往上升了一些;下一秒又皺眉想管這隻惡心的蟲做什麼?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最終,車窗還是彆扭地隻留下了兩指寬的縫。
希聲幾乎是把臉貼到風口,不再看方無隅。但疾馳而過的冷風也吹不散那枚不斷浮現的鮮紅蟲紋。
希聲心緒不平:
蟲紋是極其隱私的部位,一般除了醫生,隻有君侍能碰,納什居然這麼無所顧忌地在我麵前坦露,毫不介意讓我觸碰?
還是說其實隨便什麼蟲都碰得,隻要能忍得住不傷害他?
果然權貴雄蟲都是一樣的道貌岸然。
而坐在旁邊的方無隅,一邊慢條斯理整理著衣服,一邊用餘光關注被風掀亂額前銀發隻留給自己一串冷漠背影的少年。
思緒也開始翻飛:
焱戎是A級軍雌,根據他的反應,我的雄蟲素大概率和角色創建時的屬性一樣,是S級。雖然從沒想過靠雄蟲素的手段去做什麼,但看希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是因為S級軍雌雄蟲素耐受力高,還是因為他對我恨之入骨?
沉思片刻,方總推己及人:
如果有個仇人跳到我麵前說他被穿了,換人了,讓我放下屠刀,我會直接幫他立地成佛。所以這事確實難以接受。
似乎路漫漫其修遠兮,方無隅看窗外飛馳而過的落葉都覺得更蕭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