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痛感愈發清晰,他卻莫名從這些“針”的走向而看到了體內腺體蔓延開的紋路,每一根針都在告訴他該怎麼控製雄蟲素的方向,怎麼利用雄蟲素凝結或外放精神力。
方無隅想把這些針帶來的疼痛驅散出體外,卻陰差陽錯調動著雄蟲素包裹在希聲周圍,像吊在兔子鼻前的胡蘿卜,怎麼跑也吃不到。
於是兔子不跑了,幾個縱躍爬上一顆大樹,將方無隅放到粗枝上。像是苦苦忍耐終於到達了極限,扯開方無隅的衣服,紅著眼睛,緊緊抱住了他的胡蘿卜。
希聲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像癮君子一般,深深吸氣。
抑製圈鳴紅的頻率終於降低了一些,他喘息著,稍微拉開了距離,但因為長發染了肩頭的血,吸蹭間,那白皙平直的鎖骨上也沾上幾絲血痕。
希聲的視線落在那片區域,呼吸再次加重。
他埋首咬了下去,還用一隻手扣住方無隅的後腦,從他的頸窩吻吸到鎖骨中心的凹陷,又從下往上重重一舔,吞吐著他的喉結。
方無隅因劇痛而昏沉的大腦,也在這杏邀請般的動作中一點點清醒。
混亂狀態的軍雌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懷抱有多緊,方無隅感覺就快被勒死了,擠進一隻手,按著他的胸膛推開。
希聲動作一頓,但很快又再次擁上來,力道卻輕了很多。
如果說希聲上次這麼按著他是在咬碎一顆水果糖,那麼這一次,就是將水果糖含在嘴裡,翻來覆去地舔。
方無隅不可能任他這麼舔來舔去還毫無反應,強撐著力氣,單手捏住希聲尖瘦的下巴,搖了搖:“你怎麼比我想象中還要饑渴?”
若是眼前的希聲是舉槍對準他時的希聲,一定會憤怒地瞪眼,清清楚楚傳達出兩個字——“閉嘴”。
但此刻的希聲顯然比方無隅還昏沉,愣愣地看過來,隨著頭顱搖晃的動作,雙唇微張,露出點猩紅的舌尖。
像在引誘。
方無隅本想說彆的,視線垂落時,動了動嘴唇,又闔上。
希聲的唇形有一點點上翹,並不薄,有種恰到好處的肉感,暈開了鮮血和唾液,更呈現出水紅的色澤,屬於很好親的類型。
而希聲也像狩獵的鷹一般盯住方無隅,視線從眉目掃過鼻梁,最後同樣落在唇上。
目光化成了實質,想看不懂都難。
希聲盯了兩秒,身體比一切言語都要直白,一點點前傾,要壓過去索求。
然而在呼吸交錯之際,一隻手突然蓋在他下半張臉上——他親到了方無隅的手心。
“休眠針的副作用是讓蟲變傻嗎?”
被打斷的不爽讓希聲抬眸瞪過去,卻隻看到一雙冷淡的黑瞳。
方無隅五官深邃,雙眼皮較窄,眼型偏長,眉宇烏黑但彎折的弧度極小,如果要用古來誇大的詞彙描述,便是“斜飛入鬢”。這樣的長相其實是天生冰冷的,隻是他這麼多年習慣用謙雅的微笑和舉止偽裝,旁人便隻覺得他溫和有禮,那份冷漠也淡化成疏離而已。
而此刻這雙眼中摘去了虛假對外的情緒,垂著眼睫看來時,竟讓希聲下意識怵了兩秒。
但緊接著,希聲目光中的攻擊性陡然增強,張嘴就要咬。
方無隅手心一縮,手掌仍攏在希聲嘴上,按著不讓他動。
“不給就硬搶,你是強盜嗎。”
雖然嘴上這麼說,方無隅卻回憶著剛才感受到的腺體紋路,順其遊走,強忍蟲紋處的劇痛,同時調動雄蟲素和精神力安撫著他。
“以後這類事不要在精神力紊亂的時候做,容易受傷,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