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辭酒皺眉,他對魂魄方麵沒有研究,畢竟這種東西牽扯太多,麻煩得要死。
既然魂魄沒法帶走。
他抬頭看向中央的神像,思索著把這玩意燒了,能不能讓魂魄回去。
祁如塵也想到這點,但見鳳辭酒手指蠢蠢欲動,立即按住鳳辭酒的手。
“彆亂來,在山裡放火容易出意外。”
“我的火能隻燒邪祟。”
“你上次這麼說的時候,燒了我的學校。”
鳳辭酒語塞。
那還不是因為牆裡藏有屍骨!
鳳辭酒嘴角下壓,移過視線,卻意外看見兩人相握的手,少年的手骨節分明,指甲是被修剪過的圓潤,溫暖乾燥。
這會手倒是熱了,鳳辭酒不自覺走神。
等鳳辭酒回神,祁如塵早已鬆開手,和陳自帆商討如何處理神像比較穩妥。
有人主動去管棘手的問題,鳳辭酒樂得輕鬆。
其他人都在忙,就連黃鼠狼都被拉過去詢問,鳳辭酒自覺找了個蒲團坐下,想玩會手機。
結果屏幕上顯示無信號。
突然就想下山了……
鳳辭酒默默收起手機,耳邊卻傳來清脆的哢噠一聲,他一抬頭和神像怨毒的臉撞個正著。
他唰地站起身,倒不是被嚇的,而是神像實在長得太醜。
神像就像活了一般,伸手去抓鳳辭酒,被他手臂穿過的魂魄瞬間暗淡許多。
鳳辭酒皺眉,顧不上祁如塵的勸告,反手一團火甩出去,速度之快,旁邊的人都來不及反應。
赤焰沾之即燃,不過瞬息就將神像吞噬,熊熊大火衝天而起,但燎過人卻隻留下淡淡的餘溫。
神像轟然倒塌在地。
鳳辭酒站在火光之中,衝同樣站在火裡的祁如塵揚起下巴,“怎麼樣?我就說它能隻燒邪祟。”
祁如塵愣神,抬手觸碰火焰,一股暖流湧入四肢百骸,整個人像泡在溫泉中,暖洋洋的。
他握緊手,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鳳辭酒,對方就像落入深淵的一道帶著溫度的光,堅硬的冰層好像在此刻開始消融。
鳳辭酒刻意壓製火焰,原本四逸的火全收斂到神像身上。
但也隻能做到這種地步,就像他之前說的,赤焰不燒光邪祟不會熄滅。
“這神像居然是活物。”陳自帆不知什麼時候退到角落,離著火的神像幾乎是對角線的距離。
他眉頭緊鎖,第一次對自己的體質產生懷疑。
那座神像,他沒感覺到半點異樣,就是現在神像被燒,星星點點的信仰從神像體內升起,他也沒感到不同,好像就是堆再普通不過的石頭。
“也不算活的。”鳳辭酒一手抵著下巴,眯起眼眸觀察,“裡麵雜七雜八塞了太多東西,勉強撐起一副能動軀殼罷了。”
隨著火焰的灼燒,鳳辭酒看清神像的體內。
他指著自己剛剛坐過的蒲團,“這東西設計成有人靠近就會開始擊殺,它體內還有些陣法,應該是用來轉移信仰的。”
陳自帆聽見鳳辭酒的話,目光漸冷,麵色陰沉,“有人在刻意收集信仰。”
若是一件還能說是巧合,但這麼多起事件堆在一起……
祁如塵想得更多,他眼底倒映著跳躍的火光,神色令人捉摸不透,“回去報告總局。”
許信厚見氣氛逐漸凝重,忍不住開口,“是不是太誇張了。”
信仰這東西對修煉是有點用,但也就隻是有點用,那麼多典籍中,他就沒見過能用信仰害人的。
陳自帆擰在一起的眉毛並沒有放鬆,他緊咬下唇,踱步靠近神像。
“他要乾嘛?”鳳辭酒問一旁的祁如塵。
“檢查神像是由什麼組成,他對這些比較敏感。”
等火燒完,神像估計灰都不剩,也隻有現在可以檢查。
祁如塵看著陳自帆快要觸碰到火焰,心底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當陳自帆指尖接觸到赤焰的那刻,火就如同蛇一般纏繞而上,下一秒陳自帆就變成一個火人。
他痛得蜷縮身子,滿地打滾。
“臥槽!”鳳辭酒臉色一僵,舉起雙手,自證清白,“我什麼都沒做!”
祁如塵忍不住扶額。
他就知道……
最後這場後山之行,以陳自帆被救護車帶走告終。
不過好在剩下的魂魄失去神像的牽製,自發回歸本體,沉睡的人也在之後幾天陸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