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如塵被審 他的人情不用還(1 / 2)

成升的眼神帶著一些懷念,又夾雜太多難以琢磨的的色彩,“那年雲嶽山下,謝謝您讓他們再入輪回。”

五十年前,華國剛剛安定,正是百廢待興之時,卻突然收到龍脈受損的噩耗,玄門世家軍隊不計代價,徹查此事,在其中發現島國陰陽師的手筆。

作為龍脈逆鱗之處的雲嶽山被煞氣汙染,龍擱淺灘,隱隱有衰敗之象,戰爭一觸即發,華國人民前仆後繼,但真正難熬的不是那場戰爭,而是島國陰陽師用卑劣的手段奴役亡魂。

昔日戰友一朝兵戈相見,島國以屍養戰,原本被譽為洞天福地的雲嶽山終成荒蕪的焦土。危急關頭,亡魂泣血,自願墮為厲鬼,噬主反撲,那一仗勝了,但卻勝得慘烈。

墮化,殺人,沾染煞氣,觸及任何一項都無法再入輪回……

遇厲鬼必殺之,是玄門的規矩,可又有誰能對曾今的同門,朋友下手,誰又能對奮戰到最後一刻的戰士下手?

最終雲嶽封山,數百名厲鬼在其中遊蕩,直到白焰出現的那一刻。

成升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場火,浩大卻又無聲,巨獸在火中穿梭引領著亡魂,火光延伸的儘頭,是歸路。

“看你的年齡,不像參與過那年的事。”鳳辭酒下意識撫上煙鬥,拇指輕輕摩挲。

他會出手純粹是場巧合,雲嶽山是他來人間時常常閒逛的地方,突然發現大半個山都被汙染,鳳辭酒怒火中燒。

但勉強還留有神誌的靈魂歉疚地向他解釋,那些靈魂以為他是誤入其中,拚死壓製失去控製的同伴,為他尋路,送他離開。

那一刻,憤怒漸漸平息,心中五味陳雜。

最該回家的人卻說要送他回家……

他想,那道焰橋不過是禮尚往來,他們為他尋路,他送他們解脫。

“我的父親死在那場戰爭,我在火光中看到了他的笑容。”

“一直沒有機會當麵向您道謝。”成升端起茶壺倒下一杯茶,將之推到鳳辭酒麵前。

他站起身,即使僅剩一隻腿依舊穩當,他沒有敷衍,腰彎到九十度。

“謝謝。”

這是一聲遲來但卻鄭重的道謝。

鳳辭酒眸光閃爍,伸手拖住成升的肩膀,“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欠我什麼。”

成升笑了笑沒有接話,他重新坐下,開口道:“既然認出是您,監管期便沒必要再設,雖然我這麼說可能有些貪心,但如果遇到危機關頭,希望您能幫上一二。”

他雖然不能再去一線,但最近幾起案件都被送到他的辦公桌上。

成升眼中劃過一道厲色,有些人真是安穩日子過太久了。

“監管期不用取消,其他也一些照舊,至於你說的幫忙,看我心情。”鳳辭酒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

他將空茶杯放下,發出清脆一聲響,“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成升沒有挽留,親自將鳳辭酒送到門口,他清楚鳳辭酒這種性子,說越多反而適得其反,提上一嘴,對方說不定還願意幫忙。

隻是什麼好處都不願意接受,就有點難辦了,他得想想有什麼能拉攏對方。

鳳辭酒將門關上,心底道了句,老狐狸。

跟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的人交流就是麻煩,感情牌打那麼多,請求卻一帶而過,不就是吃準他會心軟。

不得不說成升真是賭對了。

鳳辭酒輕嘖一聲,走到樓下大廳。

他一低頭就看見發型淩亂的風起雲正可憐兮兮地坐在牆邊的小板凳上。

“祖宗你怎麼一個人偷跑?”風起雲委屈巴巴。

鳳辭酒絲毫沒有愧疚之心,“誰叫你把他們放進來的。”

“他們人多,我攔不住。”風起雲抓了抓跟雞窩似的頭發,無奈道:“祖宗你這兩天還是住酒店吧,他們估計還會上門堵人。”

關鍵那些人還都帶著禮上門,伸手不打笑臉,人家客客氣氣跑來做客,他也不好直接把人往外趕。

鳳辭酒聽到這話,終於撇開事不關己的心態。

他領地意識其實很重,非常不喜歡私人空間頻繁出現不相關的人。

住在風起雲那,已經有所收斂,但要他接受一直被外人打擾,那是絕不可能。

鳳辭酒從來不會委屈自己,一想在可能還會再人間住個幾十年,他果斷開口,“買房子比較推薦哪邊?”

話題跳得太快,風起雲一愣,但還是老實回答,“這我不太清楚,但揚城市區這邊房價還是很高的,偏一點的地方,一套一百平米的精裝房也得有大幾百萬。”

風起雲扒手指細算,“祖宗你肯定不會要太偏的,不方便點外賣,連網購都有點麻煩。地段太差的,你估計也看不上,這麼一算,我們手裡那點錢根本不夠買,不過付個首付還是可以的,之後每個月還貸款也行。”

“付全款。”

鳳辭酒說得毫不猶豫,不全款買,他總覺得那塊地盤不算自己的。

“一下給幾百萬的任務也不常見,買房可能還得過一段時間。”風起雲有些為難,宗門那套鄉下小彆墅也不值錢,賣了可能還不夠湊一個零頭,一時半會他還真想不到怎麼拿出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