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工局那涉及的東西太多,這不是揚城,鳳辭酒要是整出亂子,善後比較麻煩,但他做錯事在先,又耽擱對方吃飯,實在沒有拒絕的底氣。
最終,祁如塵答應鳳辭酒一起去玄工局。
兩人乘車趕過去,順利見到被關押的錢勘雲。
鳳辭酒坐在一旁休息用的折疊椅上,在他眼前是一麵巨大的單向玻璃。
祁如塵等人站在玻璃前,觀察錢勘雲與醫生的交流。
“找不出破綻嗎?”祁如塵問道。
站在一旁,負責這件事的主任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根,“已經有四位醫生檢查過,結果都一樣。”
“讓他把所有相關的量表都做一遍。”
“量表的多少並不能影響結果。”在場的醫生解釋,“雖然還要經過一段時間觀察,但他大概率患有精神分裂症。”
祁如塵目光移向主任,堅持道:“讓他做一遍。”
“這……”
主任有些為難,他看了眼一臉不讚同的醫生,想起毫無進展的審訊,咬咬牙還是答應下來。
他打開與玻璃內醫生聯係的頻道,將命令傳遞過去。
對方有些詫異,但還是按令行事。
十多張量表問卷,做完都是個大工程,在場的人不可避免地陷入長時間等待。
玻璃牆內,錢勘雲做了一張又一張,麵上露出不耐煩,不肯再寫,質問是不是在愚弄他。
一旁醫生露出早料到如此的表情,“這樣很大概率會激起患者的逆反心理,如果對方不再配合,對接下來的審問會造成很大影響,主任,最好先停止。”
主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祁如塵,對方正在端詳剛送出來的幾張量表,手中拿著筆在上麵圈畫。
“祁隊長,你怎麼看?”
祁如塵頭也不抬,“把剩下三張做完。”
“行。”
主任讓玻璃內的工作人員安撫錢勘雲。
醫生見勸說不動,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對祁如塵心生埋怨。
對方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需要付出一丁點代價,最後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們。
“你不如先說說做這些有什麼意義?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就讓大家陪你一起胡鬨。”
祁如塵還沒回答,一旁的鳳辭酒就先出聲。
“老實等著不就完事了,現在停下來,之前那麼多不就白做。”
鳳辭酒修長的雙腿左右交疊著,眼神似笑非笑。
他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冷不丁開口,還真把醫生唬住了。
又或許對方也認為他的話有點道理,接下來一段時間,房間內隻有祁如塵在紙上寫字的唰唰聲。
祁如塵將最後一張量表圈畫完,把所有的紙平鋪在房中央的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