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林秋靜聽她又提起這事,好心情瞬間沒了,雖然她也知道原主那事做得不地道,可現在都過去那麼久了,能彆老提起嗎?
萬一蘇明川想起這事,又記恨上她了怎麼辦?
就聽蘇明川語氣嚴肅地說:“不管怎麼樣,現在她們是我的老婆孩子,要怎麼對待她們,是我的事,你們管不著,也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這番擲地有聲的話一說出來,蘇明川在林秋靜心目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這才像個有擔當的男人的樣子嘛!
她的心跳頓時快了幾分。
陳愛娣暴怒:“我是你媽,我怎麼就管不著了?我還非就管了,不要臉的狐狸精,蛋都不下一個,早就該趕出門去了,還有這個死丫頭片子,生出來就該按尿桶裡淹死……”
“夠了!”蘇明川大喝一聲,“既然你非要說,那我就攤開來好好跟你們算算賬,這些年我寄了多少錢回家?這房子是用我的錢蓋的吧,屋子裡這些東西,全都是用我的錢買的吧?你們在家裡是怎麼對待我妻子和女兒的?朵朵快四歲了,還沒有一個兩歲的小孩高,瘦得跟小貓似的,吃點兒肉腸胃都受不了要上醫院,她在這個家裡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花著我的錢,吃我的喝我的,對得起我嗎?”
陳愛娣見說不過他,一拍大腿,屁股往地上一坐,使出老年婦女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那一套,一邊拍打著地麵,一邊大聲哭罵起來。
蘇明川的兩個大哥見狀立刻衝上來指責蘇明川不孝,把親娘氣成這樣。
蘇明川放開氣場,雙目一瞪,那目光中竟然有著說不出的震懾力,他那倆大哥一下子就被嚇著了,鵪鶉似的縮了起來。
那倆嫂子也嚇得根本不敢說話。
蘇明川轉頭柔聲對女兒說:“朵朵彆怕,咱們回房去。”
賣力撒潑的陳愛娣沒了觀眾,悻悻地收了哭聲,站起來拍了拍褲子,又嚎了幾句:“我命苦啊,攤上這麼個不孝子啊,有了媳婦就不要親娘了啊,我沒法活了……”
蘇明川大哥蘇明金黑著臉低喝:“你少說兩句吧!”
他這個弟弟可是棵搖錢樹,這些年家裡的好日子,可全都靠他才過上的,得罪了他能落什麼好?
不過說也奇怪啊,他這個弟弟以前不是一直都很不待見他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媳婦的嗎?
正因為這樣,他們一家人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薄待她們母女倆啊,這次回來,他怎麼還給護上了?
林秋靜在廚房裡拍手叫好,這叫一個威武霸氣啊,這個家早就該有個人來好好整頓一下了,像個什麼樣!
蘇明川帶著朵朵回了房間,一進門卻聞到一股臭味,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朵朵上吐下瀉,弄臟了衣服被褥,還沒來得及清洗,現在還全都堆在那兒呢!
蘇明川冷笑一聲,看吧,這就是他的好親媽,好大哥大嫂,問他要錢的時候恨不得把他捧上天,他女兒病了,他們不說幫著擔心就算了,他們一夜沒回來,也沒想著要幫忙收拾一下。
看見爸爸神色不好,朵朵立刻緊張起來:“對不起爸爸,朵朵以後再也不弄臟衣服被子了,朵朵會跟媽媽一起洗乾淨的,爸爸彆生氣。”
一股夾雜著心疼的怒火在蘇明川的心中蒸騰而起,他們竟然把她的女兒養成了這樣!
自己生病了,弄臟了衣物,第一反應竟然是道歉。
一看就知道,她平時要是不小心弄臟弄壞了東西,該是怎麼樣挨打挨罵的。
他上輩子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放心將朵朵交給這些人照顧。
不想嚇到朵朵,蘇明川勉強按捺下怒火,溫柔地說:“沒關係的,朵朵是生病了,又不是故意弄臟的,咱們洗乾淨就好了。”
說著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抱起弄臟的被褥和衣服,準備出門到河邊去洗乾淨。
到院子裡拿了洗衣服的木盆跟肥皂,忽然又想起什麼,走到廚房門口,朝裡邊說了一句:“我帶朵朵出去洗衣服,這兒誰要是敢欺負你,回頭你隻管找我告狀。”
這話聲音很大,是說給她媽和家裡的其他人聽的。
林秋靜沒想到他出個門還能想得到她,不由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哦,好的!”
這感覺怎麼這麼不真實呢!
還有,他洗衣服?那可是沾滿了排泄物和嘔吐物的衣服被子啊!
林秋靜知道,他媽肯定不會有那麼好心幫忙洗的,這活兒到頭來肯定得落到她的頭上。
要是在現代,弄成這樣,她早直接扔掉了,這多惡心啊,怎麼下得去手洗啊!
可是在這兒沒辦法,沒有彆的床單了啊,她要是不洗,那就隻能睡光床板了。
她雖然明知道還有這個活兒等著她去乾,但心裡還是排斥得厲害,想著能拖就拖,還是先做飯吃了飯再說。
免得待會洗了惡心得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