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我跟阿闋原本就做不成道……(2 / 2)

他眼前幾乎有些看不清玉昉了,隻能叫自己儘可能地把話說清:“我偶然,偶然也會想,想我們將來要如何稱呼。我常常會想……我將來要如何看顧你。”

玉昉好似被他哭得有些懵了,除了攥緊了微生闋的手,不時輕輕晃一下,再晃一下,竟不知如何接話。

微生闋好像正在氣頭上,雖有淚珠掛在他臉頰睫上,顯出一番我見猶憐的楚楚顏色,嘴上卻還在惡狠狠道:“最近當真處處煩心,發覺自己築基之後,壽元足足比你長了一百五十年,心裡就煩得很。

“你在東廚做飯,想到再不能嘗一口,也會煩心。

“才相處了五六年,想到往後總有一天,要留下你一個人,你也會留下我一個人,心裡都有些禁受不住。要是真同你做了道侶,往後分彆,我要如何自處呢?就算飛升,隻怕也過不了心魔——我才不要落到那般可憐境地。”

微生闋長長說了一通,總算吐出心口濁氣:“總之,像這樣一次短痛,一了百了,極好。反正都當著師父的麵說清楚了。”

他拿袖口又抹了一次眼中水汽,等眼前恢複清明,看玉昉定還在出神,難免低低寬慰一句:“阿昉也不要難過了。”

玉昉聽了這話,頓了頓才說:“我其實沒有難過呀。隻是方才風一陣一陣吹得人舒服,才牽著你發了一陣呆。”

玉昉直到此時,才趁著間隙,把心中疑慮問了出來:“阿闋哥哥,方才那些話,我其實一直聽不大明白。”

微生闋自然要問:“哪裡不明白?”

玉昉再開口,卻先問起一樁叫微生闋摸不著頭腦的閒事:“你和我父親一直在說道侶。道侶是不是……就是像他和我母親那樣,既結伴修行,又做夫妻的?”

微生闋被他說得臉上有點發熱,含糊說:“應當是。”

玉昉聞言奇道:“那不是更奇怪了,我跟阿闋原本就做不成道侶。阿闋哥哥怎麼會為了這點事傷心呢?”

微生闋聽了這話,連眼睛都睜大了幾分,說話之間,居然有些結巴:“我們、我們為什麼做不成道侶?”

玉昉怔怔回道:“父親雖不曾教過我這些,但我自己也知道分辨……我父親是男子,我母親是女子,這才做了夫妻。我們兩個都是男子,如何能做道侶,做夫妻呢?”

他此話一出,就見微生闋雙頰都氣得微微泛紅,瞪著玉昉,極生氣似的:“男子……男子當然也可以。”

話音落後,微生闋越想越是不對,抿著嘴,幽幽地看著他:“你方才說的這些話,究竟什麼意思?你並未喜歡過我?你難道從未想過跟我在一塊?”

他說著說著,氣到雙手都微微發抖,無法置信似的,話都磕磕絆絆:“難道你……難道你,每天晚上吃些清心丹,當真隻是,上火了?”

玉昉被他說糊塗了,謹慎回了句:“我是有些上火,阿闋,阿闋你彆氣……我要上火嗎?”

微生闋氣得轉身要走,玉昉再如何木訥,此刻也知道要拉著他的手不放。

他一邊拉著微生闋,一邊還想把不懂之事弄個明白,嘴上道:“阿闋,我們還是不要胡亂猜測了,一起去問問師父吧。或者我一個人去問他也行,我就說,阿闋剛剛告訴我,兩個男子之間也能做道侶,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