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岩忍已損失了過半力量,幸好無和大野木傷的不算太重,尚有餘力帶領省下的十來人繼續戰鬥。
“你的分裂體呢?”水戶低聲問無,分裂狀態下戰鬥的他顯然無法儘全力。
“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無平靜無瀾的說,“分裂體被柱間閣下封印了查克拉,又一直在宇智波斑的幻術控製中,我沒辦法融合。”
所以他今天本來也就準備拚上這半條命,全力一搏,為土之國除去勁敵。
說話間,剛剛被大野木塵遁撕開的冰雪又再次卷土重來,水戶手指翻飛,使出一道封印忍術將眾人暫且保護起來。
無與大野木對視一眼,聯手布下了個狀似玻璃般晶透堅硬的光罩,而後對水戶說,“水戶大人,您和柱間閣下的好意岩隱感激不儘,但現在這個情況,您不該被我們拖累,請您儘快撤退!”
“我們會儘力護送您離開這裡!” 大野木大聲附和。
水戶聞言一笑,卻並沒有放下結印的手指,隻是溫和道,“我雖是木葉初代目的夫人,可我也是一個忍者。今日過後,想必川奈殿下和宇智波斑不會輕易放過忍者聯盟了,忍界將會麵臨更多的戰亂,我也不過隻是在為眾忍者未來的命運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宇智波斑如今已在柱間力量之上,倘若雪世子這一派陰邪的法術再介入忍界爭戰,將來必然禍患無窮。她和柱間此行本是為了阻止宇智波斑對岩忍眾人大開殺戒,可現在卻發展成了另一場千手柱間與宇智波斑的決戰,那一邊勝負未決,她絕不希望岩忍的人再全數喪命於突然殺出來的雪世子手中。
水戶在心中默念丈夫的名字,忽而悲憤交加。每一次,她都隻能遠觀著那個人在一個她永遠無法介入的世界裡,生死難料。
她這一生,永遠與他咫尺天涯。
事至此,她幾乎都要以為柱間根本就是為了與斑決戰而來,就像他所說的,他必須要贏他。
終焉之穀的生死之戰依舊不夠,隻要他們尚有一息,就一定要與彼此糾纏到底,至死方休……所以究竟是什麼樣的因果緣由,才會鑄就如此刻骨銘心的執念?!
被水戶激烈的心緒所影響,整個封印結界都隱隱震顫起來,無與大野木神色微變,有些不明所以,隻以為是剛剛的一番對話刺激到了她。
大野木正要開口解釋,卻見十二道金色鎖鏈忽然從水戶身體中爆發出來,凶猛的向雪世子襲去。
一擊之後水戶也大為驚訝,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超過了以往最多可以形成九條金剛封鎖的極限。
粗重的鎖鏈裹挾著澎湃而出的查克拉,瞬間打碎了不斷包圍攻擊著結界的冰雪刀刃,直剿雪世子等人,讓她第一次不得不回守防護。
而就在這時,遠方的天地顫抖了起來。似有沉睡的巨人終於蘇醒,揮舞著手臂,緩慢而堅定撬開地殼,欲圖將這世界版圖再度改寫。
真數千手隆隆碾壓過大地,須佐魔神咆哮著降臨山巔,在天國與地獄之間各持一端,側耳細聽這人間遍野哀哭。
岩忍眾人看的目瞪口呆,終焉之穀天崩地裂的一戰他們雖有耳聞,卻畢竟不曾親眼所見,也就念著那總有誇大其詞的成分。可像今天這樣直麵二人的戰鬥,饒是無這樣強大而經驗豐富的忍者也不免一時怔忡。
雪世子見狀冷笑一聲,她不是忍者,也對柱斑二人變態到非人類的忍界巔峰之戰沒有興趣,處理掉這群幾次三番想要至她和川奈於死地的土之國忍者才是當務之急。趁眾人還在驚愕之中,她足尖點地,輕盈一躍飛至半空,緩緩舉起了右手,其餘十二人眾也隨她的動作變換了陣法,而後在同一時間割破手指。鮮血隨著低緩壓抑的詠唱滴落融進飛舞的風雪之中,整片天空瞬間爆發發出烏青色的光芒。
眾忍者被這樣的異象驚醒,才發現不過隻是須臾片刻的出神,身邊情勢竟已變的異常凶險,一切似乎還是太遲了。
十二道鎖鏈寸寸斷裂,這種由查克拉混合漩渦一族身體力量而生的武器在損毀時也不可避免的對水戶本人造成了傷害,她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環繞在眾人身外的結界猛然一震,也隨之破碎了。
失去了結界的保護,風雪直接侵襲上無和大野木所布下的塵遁防護。一片接連不斷的哢嚓輕響中,那層光罩上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痕,而後迅速擴散開來。
無臉色陡變,雖然他無法發揮全盛時期的力量,可與大野木聯手之下的陣法就這樣被輕鬆破壞掉也依舊讓人難以置信。
籠沒天地的冰窖此時已經變成了滅世雪崩,被圍在中心的眾人四麵相顧,已知絕無逃脫的可能。
無就在這時忽然舉起左手,看似隨意的輕輕一籠,而後快速結印。一側大野木瞳孔猛縮,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不——!”
身為無的親傳弟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師所做的打算。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的眾人隻覺有一股不容分說的強硬力量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而後就被狠狠的推了出去。
跌在深可沒膝的雪地中,水戶艱難的轉過身,隻見風暴中心依稀一個人影還保持著剛剛結印的姿勢。
千百萬飛舞的冰淩劃過那具身體,血肉迸裂的影像仿如慢動作一般,在她眼裡一寸一寸倒映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