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絕一事後,忍界很快整合聯動,不出幾天,大批忍者已經集結在了木葉邊境一帶的丘陵間,隻留一兩支常規部隊留守在各自忍村。在扉間的安排下,忍聯以忍者所擅長的忍術領域分配建立起不同職屬的部門,而日向一族的忍者則兩人成一組,負責在整片區域輪流巡守。
忍界大戰的烽火終於在這萬物淒迷的凜冬儘頭燒到了最盛。
有人於此發出聲嘶力竭的呼喊,為逝去的同伴憤慨悲歌,有人磨亮那一把從不離身的佩刀,誓要將這天地不容的邪魔斬殺肅清,也有人在困惑中喃喃自語,質問戰爭殺戮因何世代不絕。
而此刻,那位被所有人寄予了現世最後的希望,再一次被推舉上高聳神壇之巔的忍者,正日夜奔波於山海古跡之隙,為這人間苦難尋一個出口,也為那灼於心口的執著做最後一搏。
忍聯與白絕大軍正麵開戰的那一日,斑靜坐於山巒間一處平坦高地,看遠方雲破日出。
他百無聊賴的托著腮,長長的黑發垂落下來覆在側臉上,也遮住了那一截冰雪顏色的手腕,如此一來,就隻剩下無邊的墨色裹在身上,於這蒼白的天地寰宇好似格格不入。
斑側耳聽著,本該悠遠寧謐的山陵間此刻充斥著綿延不絕的兵戈殺伐之聲,絳衣銀甲的忍聯戰士與不斷湧來的白色人形殺手正酣鬥在一起,各忍村高層上忍一麵指揮著本村忍者配合作戰,一麵在扉間的帶領下朝著他所立身的地方奔來。
而另一側,早春的氣息已在山野間探出觸角,遊弋於冰雪還未消融的溪澗中,撫摸過一兩顆料峭寒風中舒展花苞的梅樹,又在卷土重來的刺骨冷意中消弭的無影無蹤。
身後一聲輕微響動,斑回過頭,看到阿飛正從土裡鑽出來,衝著他咧嘴笑:“斑大人,他們朝這邊跑來啦!”
“用木人拖住他們,”斑哼了一聲,不耐煩道,“我沒空和他們打。”
阿飛頭一歪,想了想,繼續喊,“找不到千手柱間的斑大人心情好差,他們都要死啦!”
“你再多嘴就先殺你!”斑作勢就要結印噴火,嚇得那顆腦袋又縮回了土裡,總算不再聒噪。
片刻後,巨大的木人佛像平地而起,五種屬性的查克拉相互配合向忍聯眾人發起攻擊,一時間山石崩裂,濤浪漫天,大規模的忍術碰撞激起飛沙粉齏,遮蔽了霜天下的山嵐,仿佛這世界也如虛幻一場,就要分崩離析。
待到柱間趕回來時,混戰已持續了整整一天,此刻月色涳濛。
扉間依舊戰鬥在最前方,高聳如山的木人終於被摧毀,最大的危機已經解決。雖然趕不儘殺不絕的白絕依舊還在不斷包圍攻擊著眾人,可與之前相比到底也還是弱勢了不少,看到希望的眾忍者再度振奮起來,準備著進行那最後的殊死戰鬥。
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柱間的到來,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光彩,他身形一動,瞬間掠至對方麵前。
男人的查克拉已變的和以往大有不同,似是要與這萬物造化都融為一體,天地之間,無所不在。可那獨屬於千手柱間溫潤而無比強硬的氣勢卻依舊出挑,也或許這隻是因為他太了解他,如同早已撫摸過那人的靈魂骨肉千百遍。
未歇的狂風掀起柱間雪白的長發,亂舞如山巔潑灑下的瀑布,他身著勾玉鑲邊的六道羽衣,廣袖獵獵作響,有一柄墨色錫杖漸漸在掌中幻化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