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個人在家裡待著,哪裡都沒有去。我擔心離開以後,你回來找不到我。”
她連給他備注的名字,都不敢換。
連予哥,哥哥。
她都沒辦法叫出口,心思千回百轉半天,還是生硬又陌生的景先生。
更彆說遙不可及,又顯儘親昵的“老公”。
那個人坐在她身邊,手機一直在響著。
每天數不勝數的人來找他,給他發消息,和他交流。
可她什麼也問不出口,隻剩下靜靜的等候。
如果不是他提出的訂婚協議。
那兩人之間的關係,和媽媽憂慮的金絲雀有什麼區彆。
又怎麼能不委屈。
非要她掉著眼淚,去爭搶,比賽嗎。
她根本不知道他去澳洲,參加什麼展會。
他在外麵衣香鬢影,和彆人觥籌交錯,隨手豪擲千金,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她蜷在家裡等他。
等他乾什麼,回來和自己睡覺嗎。
薑蝶珍心很亂,腦袋也亂。
她定下一個月一次。
不過是,怕他沒有節製地得到她的身體,會厭倦而已。
女生心思千回百轉到這個地步。
一想到他會和其他美豔的女人,穿梭展會現場。
肯定不想在她的身上發泄欲.望了。
原來她還是很想,很想讓他觸碰自己,像小貓一樣想去蹭他的手指。
伴侶不就是相互取暖,相互依偎嗎。
婚姻真的很奇怪,把不熟悉的人綁在一起。
賦予最親密的權利,卻並沒有規定要給予對方最深重的感情。
“你要是不需要我,就讓我走。家裡很空曠,晚上特彆黑,我不開夜燈睡不著。”
沒有涼透的茶水,還在散發出溫熱。
白霧如煙繚繞在兩個人眼前。
她的眼眶有點潮,顏色很淡的虹膜水汪汪的。
她彆開眼睛,聲音有點顫抖:“景煾予,我沒有喜歡你。”
“一點點也沒有嗎。”
他把她抱到茶桌上,揉她微紅發燙的耳朵尖,耳朵在黑發像白鴿翅膀一樣支棱出來一小點:“乖,乖。”
“一點點也沒有,沒有!”
那人英雋的眉眼脅迫著她,想要看她有沒有違心。
她和他鼻息交融,繾綣又曖昧。
但她講出的句子委屈極了。
“我才不要你負責,我不要你因為道德感和我在一起。是你為了躲家裡人催婚,才找上我的。你不能對我這麼壞。”
她被那個人抱得很緊,她嘗試著推他,又推不開。
他一直在柔聲哄她,低啞又慵懶,一副吃定了她的樣子,誇她這幾天在家裡呆著好乖。
景煾予的懷抱好熱,聽她講話胸腔會悶笑,唇角貼著她的黑發尖,像夢囈一樣,輕柔地和她講話。
薑蝶珍臉頰貼著他,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覺得埋在他懷裡很舒服。
嗯,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一小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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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財產公證律師,姓徐,是業內大拿,在北京頂尖的律師團裡,舉足輕重。
他帶的徒弟都已經著書立說。編著的教材,為業內權威。
他更是中美日俄四地持牌,心狠手辣,沒有絲毫敗績。
他冒著大雪,拒絕了政法大學教授的挽留,從昌平那邊趕過來。
一路抱著舍身赴死的想法。
因為仲景兩家家族財產的公證,他們精銳團隊都忙活了半個月,料想今夜並不輕鬆。
從車裡出來的時候,他聽到大雪積壓的樹枝,折斷的聲音。
夜深雪重,時聞折竹。
徐老爺子和他的團隊,已經做好沒辦法安然入睡的準備了。
剛走近茶室。
他以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小情侶,看起來關係非常親昵的模樣。
徐律剛準備,命令助理叩響門扉。
景煾予的半張臉,埋在燈月昏暗的光影中。
他輕微搖頭,示意他們彆敲門,不用拘禮。
男人注視著他們的到來。
他垂下眼簾抱緊懷裡的人,修長的手指輕拍著坐在懷裡人的脊背。
懷裡的人,被絨毯包裹著,均勻又清淺地呼吸著。
他豎起食指,讓他們噤聲。
隨即,景煾予很慢很輕地,用氣聲講話,不想把她驚醒。
“她睡著了,之前不是讓你們擬好訂婚協議嗎,我添上幾條。”
他的懷裡,薑蝶珍很乖的趴在他胸口,緊緊閉著眼睛。
她眼睫的淚痕已經乾燥了,長長的黑發鋪陳絨毯上,露出瓷白的耳朵尖,殷紅的嘴唇隻留了一小邊角,像花瓣。
看上去睡得很安恬的樣子。
徐老不敢多看。
他命令助理律師,拿出初稿給景先生過目。
“景先生,您講。”
“稍等。”
景煾予俯身吻了一下懷裡人的鼻尖,把垂落在她臉側的額發,攏在耳朵後麵。
男人指尖很涼,流連在她溫熱的耳廓,就像雪線上融化的春冰。
讓她從睡意朦朧中蘇醒過來。
薑蝶珍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把對方說的話,清楚地聽到了心底。
“澳洲的國花是紫色櫻花,我這周,去澳洲全款拍下了一個占地3623英畝的莊園。裡麵有51條私人公路,62棟建築,還有一些雕塑花園,地下藝術館,以及開滿紫色櫻花的人工天鵝湖。”
“我現在把這塊地,以婚前財產的名義,放在我妻子薑蝶珍名下。”
「這樣她就能在冬天,也嘗到櫻花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