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雀銜春 在他的懷裡主動(2 / 2)

京港蝶眠 野藍樹 5850 字 9個月前

薑蝶珍腦袋很亂,她看不懂那個人深邃眼底的情緒。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她感覺到那個人的手背,抵住了她的額頭。

滾燙的感覺讓被欲求操控的男人,瞬間清醒。

“好像有些發燒,季助理,麻煩您稍等把裴醫生找來。”

“好的,景先生。”

“可是我還沒有簽訂婚協議。”

她聲音很柔,又帶著濃重的失落。

薑蝶珍掙紮著,纖細的手腕被他用兩根手指就輕而易舉地製住。

“乖點,你發燒了。”

“我不要那些,不要紫色櫻花。”

她瓷白的皮膚鍍上一層淡淡的粉色,眼淚怎麼都止不住,把他的領口也蹭得濕潤,像一汪小小湖泊。

不需要金屋銀樓來標榜安全感。

她能賺錢,可以養自己,可是在她的認知裡,隻有愛才是能夠組建一個家庭的關鍵,不是利益相依。

但薑蝶珍從來是個不切實際的空想家,想要這種溫暖的感覺久一點。

她很擔憂有一天真的愛上他了,得到的隻有虛空。

“景煾予,如果有天你不需要我了,一定要告訴我,我這個人很後知後覺,你不說我不會知道的。”

她像小小翠碧雀鳥撲棱翅膀,滿心歡喜要送給他整個春日。

她不想待在金籠中。

更怕他不要她引以為豪的春意。

“你明天可以在我的懷裡,簽訂婚協議。”

景煾予笑著,混著些鼻音。

他用力摟緊她,力氣大得,仿佛她是從他的肋骨裡生長出來,現在隻是回歸而已。

她發熱的時候,囁嚅著說了好多話,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來回掰扯,都被他悉數回應。

“景先生真的是上天給予自己的小小恩賜吧。”

她濕潤的睫毛倒紮進眼睛,她盈盈地閉上了。

薑蝶珍聽到他柔聲叫她小乖,哄她說他們已經到家了。

她在小區燈光青白的光圈和陰影中。

看到他烏黑眉眼,逐漸湊近她的嘴唇。

景煾予回應了車上,她沒有安全感的吻。

他的呼吸乾淨清冽,眉鋒眼瞳的走勢堪稱絕色,是讓她不敢肖想的風月琳琅。

可是他親了她很久。

感覺她的舌尖和脊背都徹底軟的沒力氣了,才結束。

她軟在他肩膀上,被他欺負狠了,嘴唇和鼻尖眼睛都是紅的。

“下次會更久一點,再裝暈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

就像那隻兔子躲過了槍眼的紅點,被抱回了溫暖的家裡。

好像隻要他在身邊,她就一直待在他的懷裡,傾聽他永遠沒有疲倦的心跳聲。

景煾予的臂彎穩穩地環緊她,手掌托住她的大腿,陪伴她進入安穩的夢境。

-

周日,她果然是坐在他的懷裡,簽訂的訂婚協議。

但是和每一對不情不願地,被拉上談判桌的閃婚小情侶一樣。

兩人最後還是出現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感冒了,你要離我遠一點。”

薑蝶珍吸吸鼻子,手指拽著他的衣袍,發燒已經好了,就是喉嚨有點痛,講話悶悶的。

“誰規定的?”他笑著說:“我身體熱一些,你貼著我,出些汗,好的快。”

哪有這種道理。

薑蝶珍沒反駁,短促哦了一聲,低頭翻閱協議的初稿。

“你有沒有和律師約定那種事啊。”

“哪種。”

“就是晚上一起....一起睡覺。”

“每天相擁入眠,還要寫進條款裡嗎。”

“...還有親吻。”

“你昨天主動親了我。”

“是那種......”薑蝶珍臉色漲紅,感覺熱度一點沒有消退,臉頰又滾燙起來。

“是春天對櫻桃樹做的事。”

“哦,那個啊。”他唇角浮著恣肆的笑意,不逗她了,隻是促狹笑著:“小藝術家這麼可愛啊。”

“說好了一個月......一個月一次......”

她細白的牙齒咬住嘴唇,暈開一片緊張的淺白色。

“我不記得了,但我很清楚,當時說的一周一次。”

他說的散漫,垂下眼,眼睛落在昨天他吻了很久的唇上,一動不動。

“你答應我了一個月一次的。”

薑蝶珍眼尾紅紅的,惹人愛憐:“你還同意了,在一起兩年。”

“行啊,那我退而求其次,答應你一個月一次。”

景煾予把她摟在懷裡,下頜耷拉在她的頭上。

日光照耀在他冷峻的臉上,浮著細碎的光影。

他的聲音很好聽,宛如鬆風掠過山河:“要不我們玩個遊戲吧。”

他建議道:“我高中的時候,改裝了一個賭博機器,我有全套的籌碼,你要不要玩一玩。”

“你隻要贏一把,我就送你一個禮物。你輸一把,就多和我在一起一個月,怎麼樣?”

景煾予說話自帶一種蠱惑意味,就像純淨乾燥帶著尼古丁的煙絲,冷冽又讓人上癮。

薑蝶珍咬住下唇,垂眸想了一會兒。

徐教授的律師團和公證處趕來的人,都在樓下喝茶靜候。

料想他不會誆騙自己。

“那最多十二次,封頂三年,不能再久了。”

她玩著他睡袍的係帶,小聲談判道。

不能再幻想更久的,白頭偕老的年歲。

因為兩個人隔著天塹,最初的新鮮感消失殆儘。

會因為家庭和彼此,生出各種嫌隙和不可調和的矛盾,最後連對方在身側也充斥著壓力。

萬一,他的正緣出現了呢。如果要靠爭奪,才能守住他的心。

冗長的歲月,就成了桎梏。

薑蝶珍如此憂慮著,憂慮兩人之間的差距,認定還不如短暫又淡淡的相處。

“行啊。”

他答得隨意,好像對那一兩個月沒什麼感覺,就是想撩撥她的心而已。

男人邁開長腿,把小毯子搭在她的腿上。

他從古董櫥窗的架子裡,翻出來一台小型的,類似水果機一樣的賭博機器。

他扛著機器過來的時候。

膝蓋不小心碰到了原木茶幾,傳來一聲“嘎達”的響動。

景煾予有些不舒服地微微擰眉。

他的眼睛轉向她,情緒又消減下去,衝她彎了一點唇角。

幾乎是下意識。

薑蝶珍已經撇下絨毯。

她從沙發前站了起來,輕聲問:“疼嗎。”

那一刻兩人對視了一眼。

她淺淡的瞳孔顫了顫,心臟密密麻麻地被酸澀的東西填滿。

原來這就是關心一個人。

原來這就是牽掛。

原來這就是婚姻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