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訓營結束之後,還有幾天就是除夕夜,戰隊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偌大的戰隊空蕩蕩。餘嘉年沒來得及和其他人道彆,就已經走得隻剩他一個人。
陳子譯說戰隊會放七天假,因為有些人來打電競人家並不支持,所以基地不會斷電關門,專門收留那些可憐人的。
餘嘉年就是那個可憐人,雖然他回京城一趟,但是就待了兩天,大年初一當晚就回到基地。
他趁著過年大家都有壓歲錢,接了不少“單子,小賺一筆。來找他打單的顧客都是已滿十八歲的成年人,他們都說壓歲錢足夠打滿這個賽季的分。他十八歲以後就沒有收到過壓歲錢,他的生活開銷包括學費都是他自己掙的。
溫粟幾次想幫他繳費都被他拒絕,他沒有接受任何人的施舍。沒錢了就掙,少吃幾頓也沒有多大的問題。餘嘉年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一直都沒改,餘額沒幾天就慘不忍睹。好在他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餘嘉年倒是輕鬆了很多,這大概是今年最好的新年禮物,他已經心滿意足。
餘嘉年拿著電腦在房間裡直播,他依舊是像從前那樣開著直播,自顧自地打遊戲,對於直播間的粉絲毫不在乎。雖然他不需要像以前那種直播那麼久,但他還是直播的很積極。
播了一個下午,這個月的任務已經完成四分之一。打了這麼久的遊戲他終於感受到饑餓,決定先點個外賣,以往戰隊的外賣都是統一由專門的人員送上二樓,不過現在他們都回家去了。餘嘉年需要自己去門口拿外賣。
大過年的,點外賣還挺不容易的,過來很久外賣才打來電話。餘嘉年早就餓得不行,匆匆忙忙關了直播就出去。
這天氣冷得很,正常呼吸都冒著白花花的薄霧,餘嘉年隻穿件衛衣,外麵套了件單薄的大衣,連圍巾都沒戴,就站了一小會就凍得他直哆嗦。
餘嘉年的手已經差不多紅的差不多,他對著雙手哈氣,搓了搓,試圖取暖。
這外賣真慢。餘嘉年不禁感歎。
他現在又冷又餓。還有點孤獨,因為下雪了,雪花飄飄揚揚撒在屋頂的每一片磚瓦上,地麵上,唯獨餘嘉年周圍小部分的水泥地沒有雪花。雪夜裡隻有他孤身一人等待著。
遠處的燈光星星點點的,像是灑落在黑夜裡的一抹溫暖。數不儘的溫情何時他也能擁有。
餘嘉年像是被人叫醒了一般,猛的轉頭就看見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朝他走來。
溫情真的自己過來了。
“餘嘉年。”
餘嘉年回頭,很遠就看清他的臉龐,還是那樣的清冷孤傲的氣質,冷白的皮膚讓他在這寒夜裡竟多出一絲易碎感。
那人走到近處,雙眸是淡棕色的,深邃難猜。讓人猜不透也看不透,像是無儘的深淵,那個以情為名的深淵。
“你怎麼就回來了?”餘嘉年看著許亦柏提著行李箱,不像是回來拿東西的。
“嗯。早點回來適應一下,下個月月初就要比賽,季後賽也很重要。”
LOV入圍賽的入場券是三場季後賽總積分達到七分。季後賽第一名五分,第二名四分,第三名三分,前十隻有二分。
所以說季後賽對於每一個戰隊來說都非常重要。
許亦柏見他直哆嗦的樣子,他嘴角有些彎曲,他沉聲問道,“你在這乾嘛。”
“等外賣。”
“還沒吃飯?”
餘嘉年搖搖頭。許亦柏走上前,兩人的身位挨得很近,許亦柏的臉很乾淨,他的眉毛很鋒利,讓人看起來很有力量感。
餘嘉年往後退了一步。
許亦柏臉上立馬出現誘惑的表情,很短暫,隨後他便把圍巾摘下來,圍到他的脖子上,順便把他的的大衣拉攏在一起。
“這麼冷的天,你不怕感冒啊?”
“還好。”
“我看你的手和耳朵都凍紅了。”許亦柏直接戳破,不給一點麵子。
餘嘉年似乎是默認了,沒有反駁。
許亦柏把行李放在戰隊基地的安保處,“我帶你去附近的私房菜吃點吧。”
“現在還有開門的飯店嗎?”
“嗯,那家店全年無休。”
“噢。”
一路上兩個人沒有太多的交流,安靜地走著,雪越下越大。
餘嘉年走的很慢,許亦柏的步伐不算快,他始終落後許亦柏兩個腳步。
黑暗無邊界的空間裡有有缸魚缸,魚缸裡隻有一條魚。是魚被困在魚缸裡還是黑暗中。它應該衝破的是魚缸還是黑暗。周圍突然出現了其它的生物,那隻生物毛茸茸的,看起來很溫暖。或許它靠過去也能感受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