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抱怨 “這名字真好聽。”……(1 / 2)

元衍看著殷小三紅著的臉,不知想到了什麼,淡淡開口:“你是真的喜歡我麼?”

殷小三不解。

“要是我一無所成,沒有功夫傍身,渾渾噩噩,你也會喜歡我?”他都不用他回答,直接道,“我會死在你手上。”

殷小三欲言又止。誰知元衍又笑了笑,他一笑,便猶如化開的春水,暖意融融,教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他說,要不我將你敲骨吸髓榨乾淨了,再扔掉?

殷小三聞言甚至呼吸急促了,他撞上元衍的鼻尖,神色癡狂:“榨乾?怎麼榨乾,我可以啊。”

元衍一拳把他撂倒在地,垂眸看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像是看見了什麼臟東西,陳述事實一般地,他說:“你爛透了。”

殷小三不管不顧,揩去唇邊血漬:“爛透了不更好麼?”

元衍的目光永遠盤桓於天際、玉衡之間。他不爛透了,怎麼求來他的一瞥。

“你找你的珩生,你去流浪江湖,他都不願意過問一句,這麼好的功法也不學,他如今已快二十五了,所思所想不過吃喝玩樂……”

“我是爛透了,他不是麼?”

回應他的是一下比一下重的拳頭。

還有那句。

“他不是。”

元衍打累了,提著殷小三的衣領往殿門外走。一輪圓月被他扔在身後。

他心意已決。

早晚要離開山門。

至於玉衡,定有辦法的。

他想,玉衡雖然懶散,卻是個好人。

此事慢慢圖謀,總會有個兩全之法。

翌日,殷小三過來纏著元衍。

“好哥哥,我臉好疼。”

那邊美人榻上,玉衡支起身子來,黑發隨意散落在身後,見得兩人親密模樣,神色探究:“你的臉怎麼了?”

元衍坐在廊上,擦劍的手一頓,目光與玉衡相接,玉衡卻彆過眼,關切問道,“小三?”

殷小三將二人神色收入眼底,笑眯眯道:“昨夜看花不小心摔倒了。”

“花?”

如花美人很是莫名:“你什麼時候有這雅興,下次去的時候,要記得帶上蠟燭。”

元衍神色一冷。

殷小三卻笑得玩味:“蠟燭……好的,我下次……”

一抹銀光抵在他脖子上。

殷小三笑容一僵:“哥哥……哥哥……”

元衍道:“什麼蠟燭?”

這邊玉衡又縐了句詩,故燒高燭照紅妝。

元衍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那劍仍舊抵著殷小三脖頸,手很穩,眼神也很涼:“小三,你要不和我一起闖蕩江湖算了。”

殷小三僵著脖子:“那倒是好,隻是……”

元衍又靠近了些,於他耳邊威脅:“怎麼,不敢?”

殷小三正欲說些什麼,卻突然發覺兩人之間距離近得很是曖昧,不遠處,玉衡那雙美目正一動不動地盯著。

他不覺有些恍然。

又聽到玉衡道:“什麼闖蕩江湖,我怎麼不知道?”

元衍鬆開了殷小三,警告地看他一眼:“也是近日才有的心思……”

“去做什麼?”

美人再針鋒相對,也少了那股鋒利之意,隻有著很明顯的抱怨,氣氛已經鋪開,兩人卻如墜網之魚,不自知。

貴在不自知。

殷小三笑道:“還能做什麼?”

兩人都將目光轉向他,他恍若不知,嗔道:“是去找他的未婚妻……珩生吧。”

“真是叫人傷心呢,找未婚妻還叫上我。”

他很是傷懷地低頭,餘光一瞟便見到玉衡那張好看的嘴開合。

他試著在心裡重複——我……我教……

教什麼?

玉衡終究開口:“什麼時候走?”

元衍:“不急。”

三人一言不發,終究冷場了。殷小三本想讓人替自己塗藥,但最終還是坐在一邊,拿著鏡子慢慢塗。

玉衡又癱回美人榻,好似一下子傷神了,最後一絲力氣也被人從這副美麗軀殼裡抽走。

元衍仍舊擦劍。

“小三也要一起走?”

榻上的人有氣無力問道。

殷小三道:“元哥哥叫我,我自是要去的。”

“元哥哥……”玉衡閉上眼睛,心想他是有哥哥了,自己卻沒了個便宜弟弟,“人長大了都是這樣的麼?”

好奇怪。

元衍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他,卻能想象出那張臉上的落寞神色。他這具身體未滿十八,因著他的神魂緣故,早就勘破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