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 “你不覺得他生成那個樣子就……(1 / 2)

元衍:“金風玉露?”

珩生道:“金風玉露一相逢,用作帳中香,有些怪,卻無不可。”

元衍看了一眼,果然找出來了那瓶香,拿在手裡都燙手:“掌櫃的估計是放錯了。”

珩生不置可否:“之前我去的時候,送我的是熏衣服的香,名曰紫桂……”

他抖抖衣袖,那香味便明顯了些,不再逗弄元衍,轉而道:“如此我便笑納了,多謝。”

元衍將手中香往身後藏:“不……不必。”

珩生看那些瓶瓶罐罐,眼神有一瞬間的落寞:“我很喜歡,新皇重武,世人便多崇孔武有力之人,我凡是出門,必得帶上帷帽……”

“承蒙不棄,你這朋友……”

朋友二字在唇齒間盤桓,停頓,連那本義都變得模糊暗昧。

元衍看著珩生,這人麵上卻仍舊是春風拂柳的從容模樣。

“……我交定了。”

元衍沒接話,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珩行便拿過包裹……

元衍道:“你放在這裡,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畢竟一日之內,有他出這洋相就夠了。

元衍叫小二進門收拾瓶瓶罐罐,將珩生住址告訴他,讓他送過去。小二看著手中的銀錢,隨口道:“那地兒可是個好地方,隔著酒肆花樓就一條街……那公子啊出手也闊綽,不知是做什麼生意呢?”

元衍看了他一眼:“那你覺得是什麼生意?”

“哪有男子這般花枝招展,必定是……”

一道光閃過,小二隻覺肩上一沉,偏頭就是銳利的劍鋒。

“他是我的……朋友。”

元衍覺得朋友二字說出口,就有點怪怪的。但是同珩生的接觸之中,他已有了了解,那人並不是小二口中的模樣。

“我再聽你說這些,直接割掉你的舌頭。”

他不耐煩聽小二求饒,便在一聲聲的求饒聲中,離開房間。

小二見人走了,才從地上爬起來,將衣服拍了拍。雖說律法管殺人之事,但是像這種遊俠兒,殺人不過頭點地,殺完就跑。

官府也是沒辦法。

更何況這人還是元衍呢。

到時候,恐怕沒人會覺得有何錯處,反要恭維他又行俠義之事。

小二罵罵咧咧地收拾東西,隨手將放在桌邊的金風玉露收了進去……

夜裡,元衍躍上紫禁城門,一身夜行衣溶於黑暗之中,找到殷笑山並不難。不多時,他停在一處宮殿的柱子後。

菱花窗裡,殷笑山坐在案後,一個宮女替他揉著額角。一個宮女站在他一側,為他念著奏折。

忽而,一根針刺過來。元衍偏頭,那根針便擦過他的發絲飛過去,直接釘在了柱子上。

宮女向窗邊走來,於微弱燭光中,露出了柳芊芊的眉目。她翻窗而出,將銀針取下,四下環顧,侍衛也在巡查。

難道是她看錯了?

她於夜風中思索。

“怎麼了?”

殿內殷笑山疲倦的聲音傳來,她揚聲道:“無事。”

燭火搖晃。

殷笑山揮手,那捏他額角的宮女便退至一邊,他睜開眼睛,大概是四年皇帝做得不太順心的緣故,那對眉毛皺著:“最近京師盛傳的永安王後人,可有什麼新發現?”

柳芊芊麵無表情:“沒有,倒是北疆相關的人物,有個極為漂亮的商人。”

“哦?”

殷笑山接過她手中的畫卷,展開來看了一眼:“漂亮是漂亮,隻是玉衡不會這樣‘修飾’自己。”

元衍大概知道了畫卷上畫的是誰了。原來人的本性如此難改,即使殷笑山已經坐上了皇位,擁有了之前從未有過的財富和權力,可一見麵那傳言中的新帝就又恢複成了殷笑山固有的模樣。

一如他對待玉衡猶如器物的態度。

柳芊芊又道:“最近元衍也進京師了……和他走得比較近。”

殷笑山閉上了眼睛,博山爐裡熏香嫋嫋逸散,他甚至還是以一種玩笑的語氣:“是麼?我還以為你不打算跟我說呢。”

柳芊芊低著頭,嘴角勾起,溫順地笑道:“得到消息奴婢就去核實了,一經核實就同陛下說了。”

殷笑山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畫像發呆。

畫上之人巧笑盼兮,臉上的妝容經由高大的骨架中和,並無雌雄莫辨之感,唯有那種妖裡妖氣,確實是隔著畫卷就能感受的。

同玉衡那種天然去雕飾的樣子還是不同的。

不過彆有一番風流意味。

“陛下……”

殷笑山道:“這人經的什麼商,不若何時引我看看,宮中活計也可分一些與他。”

柳芊芊:“……”

大概也是發覺到了柳芊芊的不滿,殷笑山道:“再登上一年半載,你的皇後之位……我定會實現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