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人那次偶然的相遇之後,原矜加上了祁樹清的聯係方式,兩個人開始會偶爾的聊天,這讓原矜發現祁樹清在網絡上比現實中的話多了不少,還很會接話茬。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自帶尷尬體質,每一次現實中見麵的時候,兩個人總是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所以每一次在“你又被揍了?我聽見聲音了,我下來幫你上藥”“行,樓梯口,煙幫我帶下來”類似的對話發生之後,兩個人在樓梯口尷尬的麵麵相覷時。
她總會拿出手機,給祁樹清發信息。
這樣就不尷尬了。
其實她之前都是不上藥的,所以也習慣了不上藥,但是祁樹清不一樣,他每次都要求原矜一定要上藥,偏偏居民樓的隔音效果說好不好說差不差,她母親揍她的聲音可能是聽不到,但是她母親每次把她趕出家門時那特彆響的關門聲,住在樓上的祁樹清總能聽見。
因為她發現自己總會忘記帶煙出來,所以後來她乾脆直接準備了一條煙放在祁樹清家裡,直接讓祁樹清給她帶下來。
久而久之,她被趕出家門後沒幾分鐘,她拿出手機一句話可能還沒打完,就會在樓梯口看見拿著碘酒和創口貼的祁樹清。
總而言之,她也算是正式認識了祁樹清,也算是成為了祁樹清的,好知己,好朋友。
其實原矜不知道為什麼是好知己,反正祁樹清是這樣說的,她也就乾脆這樣應了下來,偶爾還會稱呼祁樹清為“好知己”。
其實發現這個事情的過程很奇妙。
自從原矜發現祁樹清也打倩女幽魂之後,他們兩個人就開始經常一起做任務刷等級,那天原矜在來市裡之後常去的網吧和祁樹清一起做任務,她戴著耳機和他在連麥,偶爾會和祁樹清說“可以上”類似的字眼。
比起打字交流,原矜打遊戲的時候和隊友更喜歡,也更習慣語音交流,祁樹清也很理解這個習慣,覺得這樣做蠻方便的,不用空出手打字,所以在每次打遊戲的時候兩個人就會連麥。
這時候兩個人正在打新的活動副本,她聽見耳機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生的聲音:“祁樹清,和你一起的這個這是你女朋友?技術不錯啊。”
聽見這句話,原矜正在鍵盤上操作的手突然一頓,回過神來,她已經被怪物打死了,她深呼吸了一下,打開對話框,發了一句:“抱歉,剛剛有人在叫我,走神了。”
祁樹清馬上就明白原矜大概是怕自己語音交流會影響到自己這一方,沒過幾秒,原矜的耳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語音交流就行,不影響我這邊。”
“這可是我知己,陳渡江你彆亂說。”
原矜聽見耳機裡傳來了打鬨聲,而她的心思此時已經不在遊戲上,她深知這時候繼續打遊戲隻會破綻越來越多,所以草草的說了句:“我有點事,就先下了。”
她退出遊戲的同時摘下了耳機,靠在椅背上,注視著網吧的天花板。
知己嗎?也可以。
開學的日子來的比想象中快,原矜擠進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到黑板前,看著眼前幾張寫著密密麻麻小字的分班表,她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她從第一張開始仔仔細細的看,終於在三班的名單裡麵看見了自己的名字。她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到了三班門口,她又在門口貼著的座位表裡找自己的名字。
不過這次輕鬆了很多,因為名字少字也沒多久她就找到了。
“原矜,祁樹清。”
原矜看著自己名字左邊的那個名字,居然有點恍惚。
祁樹清。
那一刻她居然想感歎,緣分多奇妙。
一直到祁樹清坐在她左邊的位置上,她才回過神來,不過還沒有等她說什麼,她的老師就率先開口了。
“軍訓服等會我找幾個同學去拿,軍訓明天開始,軍訓結束後會發校服,這幾天不軍訓的時候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他們班主任是個很年輕的女老師,看上去很乾練利落,簡單和他們說了幾句就帶人去拿軍訓服了。
發完軍訓服,班主任結束班會讓她們自己去宿舍整理,或者參觀學校熟悉一下環境,隨後就徑直離開教室走向辦公室。
班裡的同學越來越少,原矜坐在座位上無聊的翻著自己帶來的手稿,她是走讀生不用去整理宿舍,學校也早在暑假就被林跡拉著來逛了好幾次,早就逛爛了。
這時她看見祁樹清起身,拿著他的畫板和畫水彩的東西,離開教室朝著畫室的方向走去。
“阿矜,看什麼呢?”她的背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一回頭,她就看見了一頭短發的林跡,背著她那把藍色的電吉他。
林跡是個叛逆少女,喜歡搖滾樂,她家裡倒是很支持她,給她定製了一把藍色的電吉他,上麵有一隻黑色的海豚,吉他的右下角還有“LJ”這兩個字母。
畢竟她家有點小錢。
“剪頭發了?”原矜發現林跡突然變了畫風,以前就算叛逆走的也是溫柔淑女風,長發飄飄的,她從來沒有剪過這種短發。
林跡的眼睛顏色偏棕色,劉海本來是齊劉海,現在變成了中分,短發有點淩亂,左側的頭發上彆著個藍色的十字發卡,兩邊的耳朵上都打了三個耳洞,是對稱的,一個在耳垂,兩個在耳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