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 她一點都不害怕流言,不害怕那些……(2 / 2)

苔蘚 與川十五秋 3655 字 9個月前

反正林跡是這樣說的。

“備注了,但是給你名片點讚的時候發現你改了,”祁樹清點開她的Q/Q空間,開始給她的說說補讚,“但是無論是之前那個還是現在這個,我都搞不懂什麼意思。”

祁樹清的Q/Q名字很簡單,就一個“樹”字,頭像也是一顆樹,白底的。

原矜手心冒出汗,因為她的新名字是“清”,卻還是裝作很鎮定的說:“之前那個就是yj,我的名字拚音首字母縮寫,加上我的生日,至於現在這個。”

“清,乾淨,清澈。”

以及,她沒有說出口的,祁樹清。

原矜發現這幾天班裡的氛圍怪怪的。

每一次幾個女生手挽手經過她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掃過她臉上的創口貼,或者是嘴角還沒有消下去的烏青。

然後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幾句,又似乎是無意的朝她瞥了一眼,再圍在一起說幾句話,同時發出嘲諷的笑聲。

再到後來,她們聊天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大,嘴裡那些類似於“小太妹”“打架”“賣的”“一晚上八百”的字眼總是會傳到原矜的耳朵裡,那些打量她的視線隨著時間變長越來越放肆,總是透露著一股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的感覺。

其實她早就習慣彆人這樣說了,她也理解,換做誰看見她每天帶著傷,隔幾天還會添新傷,也會認為她是小太妹。

再加上她因為長相問題,初中就被小混混騷擾過,從那時候開始,她每次遇到纏著她的混混,就會用拳頭來解決被騷擾這個問題。

一定要說起來,她也被迫當過大姐大。

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原諒她們帶著黃色的眼光去猜測自己,以偏概全的給小太妹這個標簽打上刻板印象,甚至是去造她的黃謠。

所以當再次有人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用鄙視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時,她轉過頭笑著說:“同學,這樣看著我,你有事嗎?”

對方總是會瘋狂朝她鞠躬道歉,她也擺擺手就過去了。

所以當再聽見那些女生放肆的討論她造謠她一個晚上多少的時候,她偶爾會從書堆中抬起頭,對著那幾個女生說:“彆bb了,還沒我成績好,還敢造謠我?”

儘管這樣,那些流言愈演愈烈,甚至男生也開始帶著色眯眯的眼神看著她,還有人會給她匿名發一些騷擾短信。

她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的下課課間,幾個學校裡出了名仗著家裡有錢在學校作威作福的紈絝子弟走到她座位前,敲了敲她的桌子,說:“原矜,睡你一晚上多少錢,哥幾個包你一個月。”

原矜低著頭寫作業,沒有開口,祁樹清卻有些坐不住了,張嘴就罵道:“你也要犯賤跟風造謠是吧?你知不知道誹謗違法,腦子不用就捐了,彆在這給我同桌添堵。”

“喲,祁大少爺那麼護著她,你也睡過她啊?那麼厲害把你迷的那麼緊,難怪天天一起吃飯,睡出感情了是吧?”

正巧來找原矜的林跡聽見了這話剛想走上前給那個男的來一拳,就聽見上課鈴聲響了,揮了揮拳頭,就被陳渡江拽著回了教室。

“原矜,他們那些話你彆往心裡去,他們就是賤的。”祁樹清拍了拍原矜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誰想原矜皺著眉頭看著他看了一會,然後慢慢的拿下了耳塞,說:“你剛剛說什麼?這個耳塞效果很好我沒聽見你說什麼。”

祁樹清笑了笑,沒說話。

但其實原矜聽見了,她隻是裝作沒聽見,因為她覺得,真的已經無所謂了,她早就解釋過了,再解釋也沒意思了。

她一點都不害怕流言,一點都不害怕那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也不會畏懼那些靠著站不住腳的猜測而投來的鄙視的目光。

原矜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隻記得又是一次課間的時候,她又一次聽見了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視線一直往她這邊看,嘴裡碎碎念著什麼,然後幾個人一起譏諷的笑著。

原矜沒有抬頭看她們,繼續低著頭寫著之前被母親撕掉的稿子,雖然她知道可能沒幾天這一份又要被撕掉。

“你要一輩子被誤解嗎?”

一旁的祁樹清突然開口,看向不遠處的那幾個正在竊竊私語的女生,那幾個女生感受到視線,立馬大聲的聊起來最近的幾部熱播電視劇。

“解釋了也沒用。”

原矜沒有抬頭,在紙上繼續寫著。

“也對,不用在意這些。”

“你本來就可以是不完美的,更何況你根本就沒做錯什麼。”

原矜抬起頭,發現祁樹清正和之前聊到小團體的事情一樣,一隻手撐著頭,一隻手轉著筆,但是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祁樹清正在抬頭看著她,他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很平靜。

而她,早就亂了。

她一點都不害怕流言,不害怕那些捕風捉影的東西,但是她害怕祁樹清的那一句,“你根本就沒做錯什麼。

就這樣幾句話,祁樹清將原矜心裡那麼多年以來建起的高牆,全部都摧毀。

因為他是祁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