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我家裡等我一下,我吃個飯,可以嗎?”
原矜點了點頭,跟著祁樹清走進他家,她發現祁樹清家裡裝修的風格很簡約,黑白的色調,但是每一麵牆上都有祁樹清畫上去的畫,或者是潑上去的彩色顏料,尤其是客廳的白色牆壁中間用黑色的顏料畫著一顆樹。
引人注目,原矜一進門就看見了,很好看。
祁樹清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和原矜說:“吃飯了嗎?沒有吃飯就一起,我今天菜燒多了。”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在樓下沙縣吃過了已經。”原矜邊說還邊笑著搖了搖頭。
祁樹清坐下繼續吃飯,腦子裡不斷盤旋他爺爺的那句,他是否要繼續學美術。
關於是否這個問題,是祁樹清的心結。
祁樹清吃完飯後,兩個人早早回到了學校,路上遇到了不想午睡在走廊上晃悠的的陳渡江和林跡。
“祁老爺子又這樣說你了?”祁樹清和陳渡江兩個人在一旁聊天,原矜和林跡靠在欄杆上上吹風。
原矜聽見了祁樹清和陳渡江聊天的內容,兩個人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原矜聽著,沒有聽見林跡說話的聲音。
“阿矜。”
原矜這才聽見林跡的聲音,回過神,說:“嗯?怎麼了?”
“我問你要選文還是選理,不過你應該是選文吧,我也準備選文,陳渡江說他要去學理,他準備回去繼承家業了。”林跡趴在欄杆上,自顧自的說著。
“小跡,”突然,陳渡江朝林跡和原矜這邊喊了一聲,“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們兩位女士是否要一起來。”
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了。
本來應該在教室裡好好上課的原矜此時正在天台上,她看著自己腳邊上那幾個啤酒罐子,手上拿著的炒飯,以及身邊放著的雪碧,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著周圍三個拿著罐裝啤酒已經有點瘋的人,她突然覺得此時此刻,應該是給她有點無趣的高一生活畫上一個叛逆,而又完美的句號。
“阿矜,你喜歡祁樹清,對吧?”突然,林跡湊到她耳邊,特彆小聲的說,“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包括陳渡江。”
“是。”
原矜湊到林跡的耳邊,勾唇笑了笑,小聲的說:“我是喜歡祁樹清。”
“想不到你這樣的人,也會搞暗戀啊?”祁樹清和林跡在一旁聊下午的事情,林跡也就趁這個機會和原矜聊聊天。
原矜閉著眼靠在欄杆上,聽見這句話輕笑一聲,說:“我這樣的人?什麼樣的?”
“獨立,自主?又或者是一個大女主形象的人。”林跡搖了搖手上的罐子,說話也慢條斯理起來。
“暗戀就是暗戀了,無所謂。”
原矜轉頭,看向林跡的眼神格外的堅定。
“總之,等他有了喜歡的人我再放棄也不遲,我現在喜歡他喜歡的要命。”
這是原矜活了十五年,第一次逃課。
她還逃了一整個下午,一直到現在下午放學時間,她都還在天台上坐著,吃中午買來當晚飯的炒飯。
她還是和祁樹清、林跡還有陳渡江一起逃的。
四個人在學校的天台上排成一排盤腿坐著,背靠著欄杆,祁樹清舉起手裡的酒瓶子,想和另外三個人碰杯,可是原矜沒有買酒,隻能和他碰雪碧。
原矜一個人抽著煙,看著身旁有些醉了的三個人,陳渡江和林跡兩個人倒在一起,他們的嘴裡還念叨著“祁老爺子那個封建的老人家”。
祁樹清安安靜靜的靠著欄杆吹晚風。
“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學畫畫。”
原矜突然聽見祁樹清這樣說,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說:“祁樹清,你和我說過,喜歡就繼續。”
“你也一樣,如果喜歡就繼續畫。”
她沒有聽見祁樹清的回答,因為祁樹清睡著了。
隻是那一刻,她突然很想拋下自己的一切過往,裝出那種她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的感覺,和祁樹清說。
祁樹清,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