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啊,大畫家。”
陳渡江這樣調侃了一句,兩個女生都忍不住笑了。
此時此刻,祁樹清其實一點都不緊張,他安靜的擺好畫架,把進門時發的水彩紙貼上,從包裡拿出自己平時用的幾支畫筆。
他其實無論到哪,什麼比賽,都感覺和在學校裡練習時沒什麼區彆,包括現在也是。
一切準備就緒後,祁樹清起身離開,想著趁現在趕緊去廁所,等會畫一半打斷他的靈感矜不好了。去廁所的路上,他還碰到了餘淨煙,餘淨煙單方麵的給他加油打氣了幾句,得到他點頭的回應之後,就笑著走了。
再回到自己的畫架前的時候,祁樹清愣住了。
明明是很熟悉的畫麵,在學校裡無數次見過的畫麵,此刻卻讓他感覺到了呼吸驟停。
先前已經準備好放在水桶裡的那幾隻水彩畫筆不知道被誰折斷了,被丟在地上,一人隻有一張的水彩紙上被人滴上了紅色的顏料。
就和之前在畫室無數次看見的場景一樣。
但是意義不同。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追究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想著隻感覺有些慌張,他應該要怎麼辦。
“噥,給你,”突然,祁樹清的身後傳來聲音,他回頭一看,是餘淨煙,手上拿著幾隻水彩畫筆,和他經常用的牌子一樣,遞給他,“水彩紙我幫不了你,但是我覺得你可以自己解決的。”
“祁樹清,加油。”
祁樹清接過畫筆,坐在畫板前的折疊椅上。
他抬頭看了看黑板上的命題。
《向往的地方》。
他再次看向水彩紙上的那些顏料,在腦內構思了一會,畫筆沾了沾調色盤上調好的顏料,提筆開始在上麵作畫。
後來有一次祁樹清和原矜聊起來他是因為什麼喜歡上餘淨煙的時候,祁樹清說:“因為比賽時候她遞過來的一支畫筆吧。”
原矜笑了笑,不可置否。
她想祁樹清忘了,她在高一開學的畫室,也給祁樹清遞過一支2B鉛筆。
算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呢?
結束現場作畫後,祁樹清將已經清洗乾淨的水彩畫筆遞還給餘淨煙,低頭和她說了聲“謝謝”。
餘淨煙笑著擺了擺手,拿過了畫筆,和他說:“你覺得這個題目怎麼樣,最後那些顏料沒有影響你吧?”
“沒有影響,這個題目聽上去是你會很擅長的類型,經常聽老師提起來你的色彩搭配很好。”祁樹清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原矜和林跡陳渡江三個人在比賽場地門口等著祁樹清,陳渡江和林跡還在陰陽怪氣,原矜老遠就看見了一邊說話一邊朝外麵走過來的兩個人。
“祁樹清!這裡。”
陳渡江剛抬頭就看見了祁樹清,連忙朝他招了招手,祁樹清和身邊的女生告了個彆,就走向三人的方向。
“怎麼笑的春心蕩漾的?難道這次讓你們畫美人啊?”陳渡江戳了戳祁樹清,打趣道。
“滾蛋。”祁樹清臉上的笑沒有來得及收起。
四個人走向酒店的方向,準備先放行李,原矜一個人走在最後麵,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原矜剛好看見了餘淨煙好看燦爛的笑容。
像太陽,她想。
到了酒店後,祁樹清馬上就撲向了床,他們的房間是套房,有三間房,一個是客廳,另外兩個房間各兩張床。
“比賽怎麼樣?難不難?”陳渡江隨口提起比賽的事情。
“彆提了,不知道誰把我的水彩畫筆都給折斷了,還往我的水彩紙上滴顏料,那是比賽專用紙,一人隻有一張,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祁樹清的頭埋在枕頭裡,聲音有些悶悶的。
“如果不是餘淨煙幫了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原矜坐在客廳正在寫征文的大概結構,祁樹清他們的房間門沒有關,兩個人的對話她聽的一清二楚,而那些缺德的事情是誰做的,她心裡大概也有了數。
“你們命題是什麼?”
祁樹清勾了勾嘴角,說:“《向往的地方》,我花了紅色的向日葵,和太陽。”
他向往的地方,有著好看的太陽。
而他,就是那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