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沒說話,笑著應了聲“是”。
“話說你甩棍到底是拿來乾什麼的,你又不怎麼打架,為什麼還每天帶著甩棍?”原矜其實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今天才問出口。
秦季咽了口口水,沒有說實話,敷衍了一句:“我就覺得可以耍帥而已,你不是也總是拿著個棍子但是打架又不用棍子嗎?”
“哦確實,我這樣也是因為可以耍帥。”
秦季走了之後,原矜就收拾了一下,看見祁樹清去了學校,也就跟著到了學校門口的小店,坐在那點了碗餃子,邊吃邊等。
可是一直到小店都關門了,祁樹清還沒有出來。
原矜盤腿坐在學校門口的地上,背靠著那塊寫著校名的大石頭,就這樣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
今晚沒有月亮。
就這樣看了一會,她覺得有點無聊,拔了一根路邊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裡,打開手機一看,已經十二點了。
秦季不知道給她發了多少學習,她點開來一條一條看著。
QJ:“你又去等祁樹清了?你冷不冷啊,要不要我去接你?”
QJ:“你怎麼那麼傻啊?”
QJ:“祁樹清都和彆人搞曖昧了,你怎麼還喜歡他啊?”
清:“我在等,你不用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校園,看見了漆黑的校園裡,隻有那間祁樹清常去的畫室,燈還在亮著。
大概是和餘淨煙在一起吧,她剛剛看見了,祁樹清是和餘淨煙一起來的。
她這樣想著。
原矜拿出口袋裡的紅利群,點燃,正當她叼著煙想著今晚怎麼那麼晚的時候,她聽見了Q/Q的提示音,連忙拿出手機點開,看見了祁樹清的信息。
樹:“原矜。”
清:“怎麼了?怎麼這麼晚還在線?”
樹:“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樹:“我現在和餘淨煙在學校的畫室裡練習,還沒有回家,你記得餘淨煙吧,就是今天晚上你幫助的那個女生,她之前幫我找到了比賽現場作畫時候折斷我畫筆以及往我參賽投稿作品上潑顏料的人了,幫我告訴了老師。”
樹:“就在今天,就在現在,我覺得我大概喜歡上她了。”
原矜看著這條信息,沉默了一會,扔掉了手裡的煙頭。
清:“是嗎?那恭喜你,快了我一步。”
發完這條信息,她收起了手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以及那些硌著她屁股的小石子。
她回頭又看了看亮著燈的畫室。
“晚安,祁樹清。”
這是最後一次,她又想拿那些蹩腳的借口去等祁樹清一起回家。
這次她沒有等到。
她等到了祁樹清和她說,原矜,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他不知道,他那一大段話裡,那些事情她早就已經知道了,而且全程她都看見了,甚至餘淨煙被人找麻煩,還是她擺平的。
但是祁樹清隻知道原矜幫助了餘淨煙,不知道到底是幫了什麼。
想到這,她腦海裡突然浮現餘淨煙燦爛的笑容,她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祁樹清,你的世界有光了。”
從此,她會繼續扮演好他口中那個,好知己的位置。
這樣想著,她突然感覺有點冷,裹緊外套的時候,突然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她一回頭,就看見了秦季。
她站在那裡,看著秦季抓著她的手,朝她的手哈氣,邊搓邊說:“和你說了晚上冷,你還不多穿點,你看手冰成這樣。”
“秦季。”
原矜突然開口,秦季抬頭看著她,看著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他和我說,他有喜歡的人了。”
秦季低頭繼續給她搓著手,說:“那很好啊,他終於不吊著你了。”
“你準備怎麼辦?”
原矜沉默了一會。
“我決定放棄了。”
“秦季,我不要再喜歡他了。”
“祁樹清,見字如麵。
我終於決定放棄你了。
今天的晚風,吹著好冷。”
第二年,一行人高考結束。
原矜、秦季還有林跡和陳渡江四個人去了北京的京大,原矜再三糾結,在原貞的勸導下學了法律。
秦季和陳渡江學了工商管理專業,他們說準備回家去繼承衣缽,林跡則繼續自己的夢想,學了音樂專業。
隻有祁樹清,跟隨著餘淨煙去了上海。
同年,原矜母親因為精神病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