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江,你見到我老婆了嗎?或者你問問林跡知不知道我老婆去哪了,我現在找不到她,事務所的人說她這兩天在休假,沒去公司。”
彆墅內,秦季手顫抖著,眼睛裡全都是紅血絲,似乎是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語氣中滿是焦急。
電話另一頭的人也沒有好到哪去,煩躁的回他:“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自己都找不到林跡了,她經紀人那邊說因為下個月有演唱會,會很忙,所以這幾天給她休假了。”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找,”秦季無奈的深呼吸了一口氣,“萬年不休假的兩個工作狂居然同時休假,真是絕了。”
“你不用去找了。”
電話另一頭的陳渡江思考了一會,居然冷靜下來了,還有些無語。
“我猜她倆在一起。”
陳渡江猜的沒錯,林跡和原矜確實在一起。
兩位當事人現在正在和市一個無人的海灘邊上,林跡在烤燒烤,原矜靠著林跡的房車,觀賞著日落時的大海。
“呐,給你,不加辣的,”林跡把烤好的羊肉串刷上醬遞給原矜,又從邊上拿了兩串年糕,“兩串夠不夠,要不要再加一串?”
原矜左手拿著手機在拍日落,右手接過羊肉串,咬了一口羊肉串,說:“再加一串,不要番茄醬。”
“是是是,想不通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吃年糕,”林跡又拿了一串年糕,然後看見原矜蹲在沙灘上,手不知道在乾什麼,“你在乾嘛?玩沙子?”
林跡湊過去一看,她發現原矜在沙灘上寫字。
“原矜,秦季”,還畫了一個愛心。
原矜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拍到了字、日落,以及大海。
林跡搖著頭“嘖”了好幾聲,像看見鬼一樣看著原矜:“你現在怎麼也那麼惡心了?原來那個高冷暴躁女神呢?”
“我家那位喜歡這種,所以我也喜歡。”
原矜抿著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愛屋及烏。”
原矜坐回到折疊椅上,還自拍了一張,頭發被風吹的有點亂,臉頰被日落照的紅紅的,儘管她覺得這張照片不好看,還是發給了秦季。
連帶著那張沙灘日落的照片。
剛發過去,她就收到了秦季的回複。
矜憐:“嘻嘻,老婆好好看,讓我舔舔。”
矜憐:“老婆去哪了?怎麼不帶上我,還不和我說。”
矜憐:“嗚嗚,老婆是不是不要我了?”
信息後麵還跟著一個哭唧唧的表情包,原矜看著忍不住那個表情包笑出了聲,開始一條一條回複他的信息。
四季:“回去讓你舔舔。”
四季:“和小裡在和市呢,這不是忘記了和你說嗎?”
四季:“哪裡說不要你了?我最愛你了。”
林跡看見她滿臉笑容,就湊過來看她手機上的信息,看完之後皺著眉頭嫌棄的“咦”了一聲,說:“你們兩個人真膩歪,秦季可真粘你,不像我家那個……”
話音剛落,林跡的手機就響起來,她掏出一看,是陳渡江的電話,林跡接起來,開了免提:“喂……”
“林跡!你還說你和原矜沒有關係!你們兩個都私奔了,你你你,你還不和我說,不是,大不了我當小的……”陳渡江一開始還怒氣衝衝的,越到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上去還有些委屈。
“你在亂說什麼啊?隻不過是我和原矜這幾天正好都休假,我們就說來和市看海,”林跡被陳渡江氣笑了,他這個腦袋每天在想什麼,“隻不過忘記和你們說了,人家秦季以為是原矜不要他了,你就以為我和原矜私奔了。”
“還願意做小的,你就那麼愛我?”
對麵明顯惱羞成怒,大聲喊了一句:“老子當然愛你,你是我老婆,老子不愛你愛誰!”
喊完,陳渡江就掛了電話。
林跡轉頭看向正在吃年糕的原矜,挑了挑眉。
吼,兩個老婆奴。
吃完燒烤之後兩個人開始收拾現場,林跡坐在房車裡的沙發上,說:“晚上住這裡?還是去你之前的家,又或者我家。”
“去我家看看。”原矜坐上副駕駛座。
其實海灘離市二中並不遠,但是這裡很少有人來,原矜和林跡會發現這裡是因為一次偶然,到後來兩個人經常來這裡看海。
林跡站在之前住的樓層的樓梯口,原矜靠著鐵欄杆,點了根煙,指了指林跡站的位置。
“我和祁樹清就是在這裡認識的,他那時候就站在你站的那個位置,我被我媽趕出家門,然後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和他對視。”
林跡聽了之後忍不住笑了,說:“如果那時候來的人不是祁樹清呢?”
“那我大概也會喜歡上他吧。”
兩個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林跡拿鑰匙開了原矜家的門,邊往裡走邊說:“如果那年你沒有遇到祁樹清,是不是老早就會和秦季在一起了?”
“哪有那麼多如果,無所謂了。”
原矜笑著關上了門。
原矜習慣性的拉開鞋櫃,想從裡麵拿拖鞋出來,卻發現裡麵都是空的。
再抬頭,屋子裡除了家具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帶有個人色彩的物品。
“我叫我家裡人送點生活用品來……”林跡拿起手機,剛準備給家裡人打電話,就被原矜抬手打斷了。
“不用了。”
原矜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眼眶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我怕我會夢到我媽。”
原矜害怕她會夢到原貞,她害怕原貞會問她,最近有沒有想媽媽。
有。
她很想原貞。
回到房車上的時候,原矜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她和林跡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在房車上睡。
但是當晚,兩個人都失眠了,索性就坐起來聊天。
“我其實一直很想問你,你會後悔嗎?就是關於你因為祁樹清那時候偶爾的好,就喜歡了他那麼多年的事情,你會不會後悔?”林跡抱著雙腿,抬手開了一盞小燈。
冷白色的燈光照著原矜的側臉,她搖了搖頭,說:“我不後悔,因為我覺得如果我一開始喜歡上的人就是秦季,那我大概也不會和秦季有什麼結果。”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喜歡這個事情是要說出口的,一直到我喜歡上祁樹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喜歡不說出口很有可能會錯過喜歡的人。”
原矜突然沉默了一會,靠在床頭,點了根煙。
“我更多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