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前的一個周全班又陷入了備戰狀態，連課間都是死氣沉沉的。

遲歡收到季邊呈的作業時，瞥到他手上還沒消掉的幼稚圖案，瞳孔仿佛地震般，收完作業回來撐在凳子上往前瞧，

“天呐，呈哥，誰給你畫的。”

季邊呈不問都知道她在說什麼，抬起頭鄭重地回答到

“一位大師...”

遲歡拿著筆在下巴上戳了戳，仔細打量，看這個手筆，該不是程荔畫的吧...此時之前塗歆的話轟的一聲在耳邊炸開，吞吐到...

“你倆..不會真的在一...”

“沒有！”

話還沒說完，程荔的反駁聲震耳欲聾的響起，硬生生把話給掐斷了。

季邊呈筆一頓，看向一旁，倏爾又對遲歡說“沒事，你想多了，我自己畫的。”

遲歡的眼神在他們中間來回遊離了一番，道了聲歉又回去複習。

程荔說完後全程埋著頭，待遲歡轉過去後這一片又恢複了安靜，程荔心裡麻麻的，時不時的偷瞟季邊呈幾眼...隨後又壓抑內心一股難於言說的衝動，最後投身於書本。

程荔的腳幾乎已經完全好了，下晚自習後又做了套卷子後慢慢悠悠的走回寢室。穿過操場時這裡還是和平時一樣，好多情侶在散步。

想親近又刻意保持距離，肩膀在不經意間似有似無地碰撞。臉上帶著含蓄笑容的同時，藏在黑暗中的手隱匿在大半個袖子下麵，隱晦地勾起對方幾根手指……正起神，杜涵今又闖進了視野，

“我就知道你們有情況，但是先說好，期中給我好好考啊......”

杜涵今去車庫的路上碰到了他的某個學生，被抓包的男孩神色忸怩，還帶有一絲慌張地看著杜涵今打趣他們。

程荔腦海的視角驀地回到了他把飲料打翻在季邊呈身上那晚，也是這樣被杜涵今打趣，隻不過今晚他站在了觀眾的視角觀看了和自己曾經類似的一場話劇......

深秋的風呼嘯而來，帶起一片“簌簌”，程荔把扣子扣了一半又停下，繼續往前走。

程荔情緒低靡，像惆悵又像彷徨，回到寢室習慣性地拿出手機點開季邊呈的聊天框，意識到了什麼又立馬退出，不一會又點進去盯著跳動的線發神......

趙雲濤抱著籃球一身的汗回來，一進門直奔飲水機，狂灌了幾大杯水後才注意到程荔的表情

“你今天怎麼了，平時看手機不都樂嗬嗬的嗎，今天回消息居然都不笑了..”

“沒什麼。”程荔冷聲回到，然後把手機黑屏放在抽屜裡去洗漱。

·

季邊呈的紙橋承重活動已經臨近比賽了，每晚回來時晚自習都上了一大半了。

“借我抄下你的語數英。”

！

堂堂季邊呈竟然會抄作業！程荔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然後把卷子遞了過去。

下課時季邊呈把數學卷子還回去，在某個立體幾何上畫了圈

“建係建錯了，z軸逆時針往下的第一條軸是x軸。”

程荔看過去，發現確實xy建反了…他對自己為什麼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心知肚明卻不敢承認，抬了下眉拿回去重新做。

季邊呈隊身邊細小的變化都有感知，程荔也不例外…“你最近...不開心嗎？感覺這兩天你心不在焉的。”

“沒有啊，隻是不仔細而已。”

季邊呈看了眼他似乎知道他在說謊，然後把筆往卷子後麵指，

“你後麵圓錐曲線兩道都算錯了，第一道你甚至直接把拋物線判斷錯了。”

程荔：......

程荔在題上畫了兩個大斜線，埋著頭不說話，少頃掩飾道：“應該是最近太累了。”

程荔把題重新寫完還維持著拿筆的姿勢，眼睛卻看著早上喝完忘了扔的豆漿。

紙杯外麵套了兩層口袋，因為有次的杯子是壞的，把程荔桌子打濕了，所以之後他拿到的每杯豆漿都是兩層袋子...

下課時間大家忙著上交作業，室內外的喧鬨夾雜，顯得程荔這一塊尤其的安靜，大開的窗戶吹進幾張雨絲飄在程荔臉上，發尖上也留下了幾粒水珠，程荔拿著豆漿在攪拌，裡麵還沒喝完能聽見晃動的水聲...

窗外路燈的燈光忽地一閃，風又急促了幾分，這次帶進來了幾張枯葉在在程荔桌上，季邊呈的卷子被雨水打濕了，抬手打算把窗戶關上，左手剛握住手柄，另一隻手卻被抓住，僅僅隻是蜻蜓點水的抓握了一下，隨即馬上放開...

程荔剛剛抓過季邊呈的手悄悄卷起，藏在腿邊，季邊呈沒注意到，直接詢問程荔有什麼事。

程荔拿著豆漿的手已經收回，墊著下巴趴在桌上，小半張臉藏進了臂彎裡，側頭看著季邊呈

“呈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