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語音剛落，世界的喧囂似乎在這刻靜止，周圍全部變成了黑白的靜物，季邊呈握住窗戶的手為不可察的緊了幾分，

兩雙焦灼的目光在細雨旁對視，似乎都想從對方眼裡洞見自己想知道的東西，程荔的眼睛發著光亮，純粹又破碎。

季邊呈抿了抿嘴，衝動與理智為答案輪流加碼，季邊呈在思考，他的大腦在快速評估一個在·處於安全區的回答……

良久

“因為，班主任說叫我多照顧你一下。”

語氣和平時一樣，不疾不徐，從容地像不帶任何感情一樣。語罷，窗戶被也帶上。

窗外風雨的嘶吼被隔絕在了一窗之外，讓程荔的聲音更加清晰“僅此而已嗎。”

......

“嗯。”

“沒什麼，就是一時興起想問問。嗬嗬哈”

“嗯。”

......

程荔藏在腿邊被外套擋住的另一隻手忽然就鬆開了，握的泛白的手一下就像泄了氣的氣球，然後若無其事的拿到桌麵上，繼續改之前做錯了題...

·

第二天一早來，程荔桌子上又被擺放了像小山一樣的早餐，程荔沉默著，拿著一個紅棗炸糕食不知味地咀嚼，沒吃兩口又放到一邊。

聽了一篇聽力後語文早讀正好開始，語文老師坐在講台上改作業，柳眉皺成一團，就沒舒展過，批了一大半在講台上直接發起了脾氣。

“程荔季邊呈你倆給我站起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頭霧水的站起來…

“先說你程荔，‘敬坐死’翻譯成尊敬的坐著等死...我是這麼教你的嗎？”講台下頓時響起一片細小的笑聲，“給我安靜點，你們也沒好到哪去。”

“還有那個季邊呈，你抄作業的時候能不能動動腦子。”班上安靜成一片，隔壁班的朗讀聲都清晰可聞，語文老師喝了口水接著罵道

“你們一天到晚學數學學物理學傻了是不是？季邊呈在我課上做其他科作業就算了，你個程荔也是有樣學樣，你們坐在一樣感情太好了是嗎？什麼都要一樣，答案一樣，不聽課也一樣！數學150分是分，語文的就不是了嗎......”

挨了一頓批鬥，兩人最後灰溜溜的拿著卷子站到教室外麵重做......

一中教學樓都是半開放的樓體，常年有學生站在走廊的窗台上學習、問問題，早自習人來人往不足為奇，上課時還趴在外麵的可就少見了。

兩道欣場的背影吸引了好幾雙過路的目光，杜涵今路過正好碰見

“稀客呀，晚上散步一起，現在被罰都要在一起。”語畢又匆匆離開

程荔尷尬的笑了幾聲，繼續寫......

最後交去辦公室的時候語文老師氣已經消了，又恢複到了以往溫婉的語氣，苦口婆心的跟程荔說了幾句。

這幾天程荔話本來就少，經此一役，直接變得沉默寡言了...平時乖張爽朗的性格突然就銷聲匿跡，變成了剛剛轉來的模樣，季邊呈清楚正麵的感受到，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以為是挨了語文老師罵的緣故，又給程荔到了一次歉，程荔微微搖頭，隻道沒事。

·

晚上程荔躺在床上，終於還是把刪刪減減編輯了好幾次的消息發了出去。

季邊呈在喂貓，良久才看見

（程荔：以後不要給我帶早飯了，今早又吃到卷子上了，我以後還是去食堂吃吧，之前麻煩你那麼久謝謝了。）

下麵第二條消息是轉賬…

拿著手機的手在靜謐的夜裡甚至能聽見骨頭用力的哢哢聲…

季邊呈沒有收，隻回了一個好，又把手機放回衣服裡......

另一邊的程荔眼睛盯著天花板沒有一點睡意

“嗡嗡——”

手機在耳邊震動，程荔立馬抓起，看到提示欄顯示是微信消息時，這電光火石間的興奮程荔自己都沒發覺到，解鎖後發現隻是某個群的艾特全員...心情似乎在坐過山車一樣，興奮後又失望的黑屏。

程荔意識到這一點時，是手機第二次震動，大腦在這瞬間變得無比的清醒，他曾經幾乎不在意手機提示，後來逐漸把手機每一次的震動，都帶著期待和某個人掛鉤......

程荔再次拿起，發現也不是自己想到的答案......

我在期待什麼………

心裡自嘲一聲，然後把季邊呈設置成了免打擾......